我的存在极为特殊。
我不仅可以往来于大沼泽地与城堡之间,甚至,整个佛罗里达地区对我都是不设防的,我可以任意来去、随意居留,哪里有人病患,哪里就有我的身影,无论多么顽固的疾病,我都能手到病除。
我还依仗自己‘百毒不侵’的体魄,效仿神农氏尝遍了此地的花花草草,然后,再根据中医理论经验,结合当地动植物的药性,依照配伍禁忌之术,尝试着配制药方,虽曾历经无数次失败,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配制出了许多十分有用的药方,使之成为了印第安人与此地殖民者的健康后盾。
罗杰斯和晨星已经结为夫妻,由于他俩特殊的身份和关系,夫妻二人矢志以行医救人为生,他们先是学会了怎样提炼‘酒精’,又跟着我走遍了大沼泽地的岛屿、水域,亲历了我从尝药到制方的全部过程,最后,他们接过了医药工作,成为了双方共有的医生。
一切仿佛都在向好发展,只是,再晴朗的天空也难免翻腾乌云。
欧洲大陆上,‘七年之战’已在英普与法奥西俄之间拉开战幕。
七年之战是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的延续,也是普鲁士与奥地利两国矛盾的集中爆发以及欧洲各国因各自不同利益而参与的同盟大战,这是一场无法避免的战争,它深远地影响了欧洲乃至整个世界的走向。
争夺新大陆的殖民地亦是欧洲燃起战火的重要原因之一。
英格兰人在美洲新大陆拥有最强横的军事存在,因此,它敢于不断挑战西班牙人和法兰西人在此的利益,从而导致新大陆也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紧张当中。
佛罗里达是西班牙人在北美最主要的殖民地,若失去佛罗里达,就预示着西班牙人即将失去整个北美,因此,西班牙人只能做好与英格兰人开战的准备,而内格罗伯爵作为佛罗里达总督更有守土之重责,所以,他严令士兵枕戈待旦、随时应战。
只是,相对于英法,西班牙人在北美新大陆的势力实在太弱了,内格罗伯爵虽然做好了应战准备,同时却也做好了撤退的打算。
今日已不同往昔,以内格罗伯爵为代表的城堡方面与费尔南德斯的尼芒镇、远山酋长的大沼泽地业已因互相通婚以及混血后代的诞生,使彼此的关系更加紧密、难以割舍。
因而,内格罗伯爵誓言积极防守,绝不使盟友沦为英格兰人枪口下的奴隶,如果确实难以抵抗,他也绝不会丢下盟友,必想尽办法带所有人一同撤离,包括曾是敌人的印第安人。
对于西班牙王国来说,佛罗里达殖民地虽使西班牙在北美保持了存在,可它的产出又实在微不足道,其存在意义远大于经济价值,失去这样一块只具象征意义的殖民地,虽有些不甘,却也并非完全不能接受,而若为此劳师动众、甚至遭受损失,那就绝对是得不偿失的事情了。
所以,内格罗伯爵和他的士兵们从未得到过西班牙王国的任何支援,而使得佛罗里达得以保全的最重要原因,却恰恰是西班牙政府对这块殖民地可有可无的态度以及内格罗伯爵的坚持和新盟友的大力支持。
塞米诺尔人本就是殖民地战争的受害者和被牺牲者,大沼泽地已是他们的最后家园,失去大沼泽地,就意味着塞米诺尔人将家破人亡、飘零无依。
况且,远山酋长深知英格兰人的贪婪和凶残,他们会夺走印第安人的最后一块土地、会抢走印第安人的最后一粒粮食、会榨干印第安人的最后一滴鲜血,所以,塞米诺尔人退无可退,必须拿起武器,与新盟友一起扞卫最后的共同家园。
在塞米诺尔人的鼎力支持和尼芒镇的默默帮助下,内格罗伯爵力量大增,三方虽不隶属,也不相互统管,却步调一致、协同无间,成功拦阻住了英格兰人南侵的企图。
佛罗里达联盟与英格兰人分据于一条没有名字的小河两岸,虎视眈眈地对峙了整整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