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在乎你,其实很简单,要看他最缺少什么,如果他缺钱,他还愿意给你钱,他就是在乎你的,同样,如果他缺时间,却愿意花时间来陪你,不用质疑,他也是在乎你的,那么,你觉得他愿意给你他所缺少的东西吗?”
朵儿还是摇了摇头说:“我问过,可我还是不能确定。”
她说:“我能确定,你在他心里是不一样的,我很羡慕。”
朵儿说:“我希望你不要羡慕我。”
幽若没说话,心里只觉阵阵苦楚,本想再说些什么,但似乎不能给她带来更多的安慰,于是各自沉默。
也许最终能抚平伤疤的只有自己那双手,不必期待任何人或神来救赎。
……
现在,那个拿了一把刀,在人心里刻了字的人,就在眼前。
幽若不想对他心慈手软,她报复似的得意说道:“你知道,我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本事。”
“嗯?你对我做了什么吗?”
幽若表现的满不在乎继续说道:“只是让你在必要的时候失去一些理性,或者在必要的时候失去一些记忆,也许你以后在某个时刻会突然想起,或许会成为你的乐趣,也或许会成为你的噩梦,谁知道呢。”
徐福皱眉,幽若又解释道:“放心吧,我的手段只对有心的人具有效用,这就意味着,如果你的本能试图反抗,它就没有任何作用。”
“你是说,即便你对我做了什么,那也是我自己的意愿?”
“是的,如果我真对你做了什么,那么,那就是你的意愿。”
……
对于匈奴人来说,徐福的离开是仓促的,他们还来不及赞扬他,来不及歌颂他,来不及感谢他,甚至来不及欢送他。
对于他的忽然离开,他们心头纵有波澜迭起,最终也还是归于生活的平静和琐碎之中。
这平静和琐碎是他给的,若非是他,他们现下生活里的平静和琐碎,恐怕是要用另外两个不如何好的的词汇来形容。
全身心投入其中,想来也算是对他的一种回报,就如同夸赞一个人做饭的手艺很好,倒不如卖力去吃他做的饭食。
在匈奴逗留的时间太久,远远超出了先前的预料,徐福觉得很是对不起琳琅,然而他若隔岸观火,怕是要对不起更多的人,所以他选择了对不起一个人。
这不能作为他开脱的借口,只能解释他迟到的原由。
时间缓慢而又迅捷的向前推移,消耗在漫长的跋涉之中。
神秘的匈奴王庭并不在燕境正北,而是在燕国的西北,徐福一行人归途的大致方向是由西向东,从草原辗转沙漠,再经过荒芜的戈壁滩涂,途中的一切乏善可陈。
大概是因为重新再来一次早有准备,便不再有新意,也不再觉有多艰难。
幸运的是,他们没有遇到来时的大风暴,否则他们不知又还要在外滞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