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君颜听到林晚熙那句 他不爱我,萧君颜他不喜欢我,心像被人狠狠攥住,沉闷,心痛,像竭泽而不得呼吸的鱼。
他将人搂得越发近一些,“不,夭夭,林晚熙,你已经得偿所愿了,我喜欢你,萧君颜很爱你,嗯?”
林晚熙醉得厉害,脸上也烫得厉害。
一直在说对不起。
一直在喊晋哥哥。
宁晋那样洁身自好的人怎么可能一夕之间变成流连风月场所的浪荡公子?
他只不过为了制造假象,让他父母失望,让所有人失望,顺利将退婚缘由扯到自己身上。
而他一去幽州那么多年,真再没踏足过上京城。
林晚熙每喊一声,萧君颜心便沉下一寸。
晋哥哥?
这称呼,如此亲昵。
“林晚熙,晋哥哥是谁?”
什么样的人值得你如此念念不忘?以前醉酒时候,她喊的都是王爷。
林晚熙靠在萧君颜肩头,却没了声响。
“林晚熙,你醉了。”
“我没醉,我怎么可能醉,我千杯不醉。”
在一旁候着的星月和星夏听到林晚熙提起宁晋,两人都是冒了一身冷汗,想上去扶自家小姐,被萧君颜一句退下,不敢上前。
林晚熙喝醉了,满身都是酒气,扯着萧君颜,胡乱的呢喃,“你别走。”
不知道是在懊恼之前退婚让宁晋远走他乡,让宁晋别走,还是喊萧君颜别走。
萧君颜看一眼清冷的月色,再看一眼一口一个晋哥哥的人,指腹摩挲一下她下巴,眼里也落寞。
晋哥哥,她何时有了一个晋哥哥?
见她老是在他怀里拱,萧君颜将她抱好,她迷糊得眼睛都睁不开,打了一个软软的哈欠,“想睡觉。”
“夭夭乖一点,沐浴以后再睡,嗯?”
萧君颜下巴磕在林晚熙肩头,将人转了一个方向,双手放在她腿窝,将人打横抱起来,“备水,沐浴。”
星月和星夏欲言又止,上去想要扶林晚熙,被萧君颜一记眼神扫过去,“本王亲自来,备好水便退下。”
“可是…”
萧君颜再看过来时,星月将星夏拉了拉,两人退下去。
屋子里亮起一排又一排的宫灯和蜡烛,亮如白昼,盥洗室里,林晚熙素常用来沐浴的那个大木桶里,萧君颜坐在林晚熙对面。
小姑娘喝醉了,脸被热烈的雾气蒸出嫩粉色,萧君颜将人背靠着浴桶,水漫过她的锁骨。
她额间的碎发沾了水,紧紧贴在脸上,眼睛闭着,卷翘的睫毛覆在下眼睑,她一直喃喃在说对不起。
她已经醉得很厉害,不知道此刻自己的模样有多勾人。
乌发束在背后,那修长的脖颈白而光滑,双颊带着迷醉的粉色。
氤氲的水汽弥漫,朦胧她的美。
萧君颜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颊,轻声的问,“为何一直说对不起?”
林晚熙歪着头,就着他的手蹭了蹭,“对不起,让晋哥哥因为我远在幽州那么多年,对不起,让晋哥哥背负那样不好的名声。”
最后又怪起自己,“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不该当街拦萧君颜,不该明目张胆让他娶我,不该固步自封将自己禁锢在这一场看不到未来的婚姻和感情里,我辜负了你的成全,他到我死都不知道我怀了他的孩子。”
听到最后一句,他的心好像被烈油烫了一下,萧君颜已然双眸赤红,他倾身上前,随着他的动作,桶里水波荡漾,“夭夭说什么,什么孩子?”
林晚熙却又不说话了。
一提到孩子,萧君颜想起梦里情景,整个人戾气生起来,恨自己当时没能护住他,也恨当时沈雪和萧君佑逼迫她。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没有护在她身旁。
而听到她一口一句晋哥哥,他整颗心像被人放在冰水里泡。
给她沐浴好,他将人抱到床上,仔细给她擦干身体,换上舒适的睡衣,自己刚刚已经让伏天去取中衣,所以现在他着一件雪色中衣靠在床侧,看着睡在里侧的林晚熙。
说是出水芙蓉也不为过。
许是沐浴过格外的舒服,她睡得甜且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