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间问出的一句话让林渊也沉默下来。

失控的人再也没有恢复理智的可能。

华国曾经在摸索阶段时无论是觉醒者还是歧路者都会招募，结果一位步入圣阶的歧路者失控，在市中心引发大乱，华国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才平复此乱。

最后那位失控的圣阶歧路者被活捉，封印能力送入了研究所。

但是以研究所只能也无法恢复他的理智，最后给失控的歧路者宣判了死刑。

觉醒者与歧路者的最官方划分方式便是——有几率失控的能力持有者为歧路者，不会失控的能力拥有者为觉醒者。

从此华国的官方机构只有觉醒者，歧路者最多拥有雇佣者的身份，并且被评判安全等级，随时有人关注，以免惨案再次发生。

林渊之所以一直安安稳稳的开着万事屋没有被打扰，就是因为君安宁隐瞒了他“歧路者”的身份（未知能力一律视为歧路者），给了他普通觉醒者的权限。

“应该是福吧，毕竟获得了力量。”

林渊扶了扶礼帽，看着痛苦挣扎的火灵说道。

“无能无知者很幸福，平凡安稳的日子很令人向往。”

“但这一切都建立在没有远强大于我们的外敌的基础上，建立在良好秩序的基础上。”

“如果有一天出现我们无法抵抗的敌人，再美好的人间也不过一念地狱。”

年轻女人将目光投向林渊，她棕褐色的眼眸上有着透明的薄膜，薄膜上方流光闪动，远在京都的国安局内，一大群人严肃地处理着从远方传来的数据。

“至少，基因潜能药剂给了我们选择的权利。”

“无论是选择不服下基因潜能药剂，当一个普通人平平凡凡的过完一生，还是选择服下基因潜能药剂，冒着可能失控成为怪物的风险保家卫国，那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这样的话一定会有一些人选择了成为强大，为未来可能出现的风险提供了保障，当黑夜来临时，必然会有少数的几人绽放光彩，守护着普通人平凡而又美好的一切。”

林渊的眼神悠远而绵长，仿佛看向了深远的未来，又仿佛透过深渊与魔鬼对视。

“如果没有基因潜能药剂那才可悲，大家都是普通人，都只能注定平凡而没有选择。”

“那么当强大而又无可匹敌的超凡出现时，我们同样不会再有选择的余地。”

“那时候，他们践踏我们普通人平凡幸福的生活，跟我们无意间践踏地上的虫豸又有什么区别呢？”

林渊淡淡的声音在远方京都的会议室里响起。

“有些重要的东西，我们可以选择不用，但一定不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