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哥很是惊讶,“人家能租给你吗?现在粮食都不尽够吃的……”
柳蔓宁解释了一下,柳大哥似懂非懂的哦了声。
“爸妈都在家,老二在省城,老三在部队,我要是再走了,就只剩你嫂子和爸妈他们……”
他摇摇头,拒绝,“我不能去。”
这确实是个事。
柳蔓宁抿唇想了想,说,“那等回柳山凹,咱们一家人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柳大哥打定主意不去,觉得商量不商量自己都不会改变主意。
纪场长办事效率很高,他们到时,人都齐了。
小年轻在台上蔫儿巴巴的,看到兄妹俩,瞪了他们一眼。
纪场长一声咳,他又低下了头。
对着话筒叙述来龙去脉,不管底下的一片哗然,与一些人鄙夷的目光,按照他姐夫的要求,赔礼道歉走完流程。
纪场长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态度很恳切的挽留柳大哥。
柳大哥摇头拒绝,拿了自己的东西,结算了工资,跟柳蔓宁出了农场。
柳蔓宁来镇上这一趟,本来还打算去肖辛水的裁缝铺瞧瞧,大哥被人这么欺负,她也没了去的心思。
兄妹俩到镇子回村的大树下,等了会,坐了邻村的拖拉机,回了家。
鸣鸣和晨宝见到他,都笑着冲过去求抱。
柳大哥逗了会儿子。
“怎么这会儿回来了?”
柳母奇怪,从林大姐那回来做午饭的柳大嫂更奇怪。
柳大哥神情微僵,柳大嫂看出端倪,寻了个借口,把人拉回后院问。
“给鱼下药冤枉你?”
柳大嫂皱眉,“他是你们场长的小舅子,想给自己对象家弄工作指标找他姐夫不行吗?为什么要下狠招逼你走?!有什么大病吧这是!”
柳大哥叹了声,“我仔细想了想,我确实不会养鱼,也不擅长跟场里那些人相处,这次是小四赶得巧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再来一次……”
他心有余悸的又叹了一口气。
“我要真被人栽赃成功了,丢工作事小,影响咱两个儿子以后念书、当兵、进厂子工作,那才是大事!”
柳大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事关两个儿子一辈子的前程,她也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那、那职工幼儿园咱们鸣鸣还能去上吗?”
柳大哥沉默。
柳大嫂的眼眶一下就热了。
“他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
前院,柳父逗着两个孙子。
柳蔓宁坐在压水井旁的树荫下,一边扒蒜皮,一边跟柳母小声说话。
“京城那边缺菜量大,我朋友让我也弄块地,自己种菜去卖,妈,二哥……走的是政场,以后肯定越走越高,三哥在军营,也不可能当一辈子大头兵,他们回柳山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柳母压水的动作顿了下,轻轻嗯了声。
“你怎么想的?”
“我在京城B大念书,不出意外应该会留在京城……”
柳蔓宁抬眸与柳母对视了一眼,眉眼一弯,笑眯眯说,“有件事还没跟你和爸说,我去年不是赚了点钱吗?刚好在那边碰到合适的四合院,就买了俩。”
柳母,“……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