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伯娘没动,似笑非笑道,“你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太那病不是因为你们三房得的吗?”
柳母蹙眉,抬眸看她。
“二嫂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说你揣着明白装糊涂!”二伯娘嗤笑一声,“人医生说老太太这是心病,心病得心药医!她哪来的心病,还不是柳弯弯那事儿,宠错了人,护错了人,心里亏的慌,才会把自己给撂倒了,要我说啊……”
她斜了柳蔓宁一眼,撇了下嘴,“百善孝为先,蔓宁啊,你学上的再好,你二哥官做的再大,也得守孝道不是,传出去你们气病了老太太,可不得被人在背后戳烂脊梁骨!哎,大过年的你二哥一家居然没回来?这眼里也太没有老人了……”
说完,心头涌上一股愤懑。
凭什么柳兰舟过年不用回来?
就因为他在省城当官,就高人一等?
就不用孝顺长辈?!
呸!
“二嫂这是又想在大过年的找茬?上回那把刀的教训你是一点没记住是吧?”柳母冷着脸道。
柳大嫂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剁了剁,“二伯娘倒孝顺,一年也不见露几次面,怎么,光嘴上孝顺?”
二伯娘恨恨的瞪了眼她,和她手中的菜刀。
宁欣这臭婆娘,不是她提醒,自己都想不起来还有这档子事儿。
她咬咬牙,皮笑肉不笑道,“我可没把老太太气病!都说了心病需要心药医,蔓宁,你奶也不是故意的,你为什么不给你奶说句话,把她这心病给去了?”
柳蔓宁眸色极淡的看着她。
二伯娘看不出她这算什么情绪,但不笑肯定是不高兴。
不高兴就对了。
他们不高兴,她才高兴。
“即便你们不怕被说不孝,难道就不怕影响你二哥的官路?这要是有人举报上去,他得被人从省城扒下来吧。”她不怀好意的笑了声。
“二伯娘是在说自己吗?”
柳蔓宁缓缓走上前,“我二哥升官就这么让你眼红?我考上京城的大学就这么让你心气儿不顺?这些话在心里憋了很久了吧?要不当着全家人的面再说一遍……”
她说完,一把抓住二伯娘的手往堂屋拉。
二伯娘不妨被她拉的踉跄前行了几步,等反应过来后,死活不愿意去。
她虽然觉得柳二水不敢真的跟她离婚,但也不想当着全家人的面说那些话,显得她为人太小气了。
柳蔓宁怎么会给她挣脱的机会,纤细的手指圈住她的手腕,像结实的钢圈,直把人拖拽着,拉扯着去了堂屋。
柳母与柳大嫂紧跟上去。
屋里正说笑的人都愣住了,“阿宁,这是怎么了?你二伯娘她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了吗?”
柳二伯最先反应过来,脸色有些难看,问道。
柳蔓宁看二伯娘。
把她说的话概况说了遍,抬头看柳二伯。
柳二伯,“……赵秋丽,你真的是疯了!你一点没把我的话听进去,你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他满眼失望,看二伯娘的眼神冷的很陌生。
二伯娘心底莫名升起一抹恐慌不安。
嘴巴却硬的很,“我难道说错了?老太太不就是觉得心亏才给自己折磨病的?柳蔓宁只要说句原谅她的话,她说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