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她当初就是看上自己男人这张脸了。
柳二伯哪能不明白亲妈和自己媳妇这眼神的意思,一头黑线。
男人,看什么长相!
能力与担当才是首选!
柳玉钧笑着说,“奶,您未来孙媳妇长的也好看,您放心。”
柳老太满意了,又去看柳玉斐,“玉斐等明儿个去医院的时候,问问……你妹妹,看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帮你,啊?”
柳玉斐抿了下唇,没说话。
柳玉钧拍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妹,这算不上丢人,早点考上大学,学了本事,早点报销国家。”
柳玉斐看着他哥,沉默了一会儿,咬了咬牙。
“好。”
再这么考下去,越考越没信心,他才是真的要废了。
……
大年初一,一家人拜完年,在老宅又逗留了一晚。
初二回镇上,下午就坐车去了晨宝住院的地方。
二伯娘尝到了跟三房结交的好处,这两年对三房格外大方。
来看晨宝时,特意去进口商店,买了两罐进口的麦乳精。
还准备了一兜本地吃不到的水果,一百块钱。
认识这么多年,二房第一次这么大方,不说柳大嫂,就是柳母都有些惊讶。
柳二哥笑着让柳大嫂接了。
柳大嫂哎了声,“谢谢二伯、二伯娘。”
二伯娘笑了笑,“晨宝怎么样?要不转咱们那儿去,镇上有李厂长,多少还能照顾着点儿……”
柳大嫂抬头看了眼柳二哥。
柳二哥不动声色的摇了摇头,“医生说再住半个月,如果没有什么问题,就可以出院了,大哥他们那边也很忙,估计会直接转回京城。”
二伯娘哦了声,“那也是,回去还要留下人照顾,还是转回京城方便,京城那边医院好转吗?听说没人的话床位都难弄到……”
“已经联系好了,二伯娘不用担心。”
二伯娘笑了,“那就好,还得是咱们兰舟啊,京城都有认识的朋友……”
柳二哥浅浅一笑,没说话。
柳二伯扯了二伯娘一把。
被二伯娘瞪了一眼,但总算没再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柳大嫂松了口气。
二房两个小叔都是明事理的,就二伯娘胡搅蛮缠起来,比大伯娘还可怕。
从病房出来,柳玉钧与柳玉斐两兄弟找到了柳蔓宁。
把另一层来意说了。
柳蔓宁扫了眼病房里的贵礼,又看了眼蔫儿巴巴的柳玉斐,忽然明白二伯娘的用意了。
她笑了下,问,“玉斐哥,这大学你非考不可?”
“非考不可!”柳玉斐咬着牙,“老子跟它杠上了!”
柳蔓宁点了下头,“学校呢?有想去的吗?我好具体分析一下。”
柳玉斐愣了下,摇头。
“那你想,想好了再告诉我,我也先帮你准备一些东西,看怎么给你补,能让你半年内分数提高到能被录取的分数线之内。”柳蔓宁认真道。
“过几天,我们会直接回京城,你也要想好,工作和考大学,你肯定只能兼顾一个,这段时间也得做好取舍。”
柳玉斐盯着柳蔓宁看了一会儿,咬了咬牙,“好!”
……
“你们直接回去,那我呢?”
柳荷叶瞥了眼在大队院子里溜达的苏三哥,压低声音,扭着电话绳,“你让我跟他单独回去?我爸你为民叔可说了,我俩结婚之前不许越界,就苏明昉那德行,看我的眼神好像狗看到了骨头……”
话说到一半,柳荷叶面无表情抬头,瞪着话筒,等里面的笑声小一点了才凑近,“柳小四,你少幸灾乐祸,我爸还问你和亦清哥什么时候结婚,说他是孤儿,打算让你们跟我们一起办婚礼……”
柳蔓宁的笑声戛然而止。
柳荷叶哼了声,“笑啊,你怎么不笑了?”
“我错了荷叶姐,我不该嘲笑你们情侣之间的小乐趣,我……”
柳蔓宁正搜肠刮肚子的想道歉的话,柳荷叶突然拦住她,“你给我等等,白青川那狗东西来了!还带着他……又大了肚子的知青媳妇……”
柳蔓宁,“……他来干什么?有病吗?你回去一次跑来一次?!”
“有大病!”
柳荷叶啐了声,“挂了,我去会会他……”
“别啊,苏三哥不是在你旁边吗?你让我听听……”
“你听什么?”
柳荷叶眼瞅着苏三哥已经对上了白青川,担心苏三哥挡不住白青川的无耻,嫌弃的噫了声,把话筒放到桌上,特意朝着院子的方向,快步走了出去。
“白青川,你干什么?!”
她走到苏三哥身旁,伸出胳膊做保护状。
两个男人同时看了眼她的胳膊。
苏三哥眉头一挑,笑了。
白青川眉头一皱,怒了。
“柳荷叶,你这么护着你的小白脸,他知道你跟我举行过婚礼吗?”
柳荷叶愣住,这事她确实还没跟苏明昉说。
她歉意的看向苏三哥。
苏三哥黑着一张脸,眼底满是压抑的怒火,冷冷看着白青川。
白青川挑衅的看了眼柳荷叶,继续扒她的伤疤,“我们俩谈对象的时候,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可都……”
“白青川,你胡说……啊!”
白青川张口就编排她,柳荷叶担心苏三哥误会,气的出口喝止。
话没说完,就见一道拳影砸了过去。
下一秒,白青川惨叫着往后跌倒在地上。
一身干净的衣服被地砖上的雪泥水,弄的泥泞不堪。
白青川大惊,怒骂,“柳荷叶,你都沦落到找屠夫的份上了吗?谈个对象粗鄙不堪,还对你前对象动手!”
骂完,狠狠瞪了苏三哥一眼。
“……还是说,他眼馋我跟你发生了不该发生的……”
“啪!”
这一巴掌是柳荷叶打的,她冷着脸,居高临下睨着白青川,“谈对象期间,除了手,我有让你碰过其他地方吗?再敢造谣编排毁我清白,我打烂你的嘴!”
搁以前,白青川早缩着脖子认输走人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谈了个京城的对象气狠了,竟然坐在地上不起来了,“你当然不承认,承认了你还怎么攀高枝儿,我今天来就是撕开你这张美人皮让你京城来的对象看清楚你的!”
说完,就扭头去看苏三哥,“我跟你说,柳荷叶早就不是处了,她都不知道跟我滚过多少回麦秸垛……”
“白青川!”
柳荷叶气的脸都青了,上前就要去揍人。
斜地里忽然伸出一只胳膊,拦住她,“我来,别脏了你的手。”
苏三哥掰了掰手指头,安静的院子里响起噼里啪啦的骨节声。
白青川有些懵,看着冲他来的苏三哥,骂,“你脑子被驴踢了吗?我说柳荷叶是破鞋,破鞋你还上赶着娶,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
“老子脑子有没有病干嘛告诉你!但你很快就要被老子给打病了!”
苏三哥说一句打一拳头。
拳头控制着力道,一点外伤都不留,但能让人疼的后悔活着。
很快,院子里响起这样的声音。
“嘭!”
“啊!”
“嘭!”
“啊!”
老远路过的人都听见了,被柳小弟拦着,笑眯眯的解释说,“我未来姐夫在里面打沙袋练拳法呢,他是军人。”
这一说,所有人都肃然起敬。
瞧瞧,大队长还是大队长,没了白青川这种垃圾女婿,闺女考上了京城的大学,还给带回来一个在京城当兵的军人女婿。
这一套拳打的,好像打到了人身上。
听着声音就觉得疼。
也有人小声议论,“这叫声听着怎么像白青川啊?”
“噫,大过年的,别提那个晦气的。”
几波人过去,没多久,一个村子里都在议论大队长家的新女婿,打的拳法老厉害了。
院内,苏三哥直揍的白青川哭爹喊娘,跪地求饶,才收手。
“再让我听到你编排我媳妇,老子废了你,信不信!”
他瞥了眼白青川的裤裆处,白青川下意识收拢双腿,疯狂摇头,“不、不敢了……”
这就是个疯子!
柳荷叶不是喜欢他这种白脸书生吗?
怎么会找这么一个粗鲁的武夫!
他想从地上爬起来,爬了两下没能起来。
“站在那边装什么死人,还不赶紧过来把老子扶起来?!”
白青川粗声粗气的叫抱着孩子躲在不远处的女知青。
柳荷叶顺声望去,看着消瘦的只剩皮包骨的女知青,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女知青似精神有些不正常,听到白青川的叫喊,傻笑了一下。
下一秒,抱着孩子趴在了地上,一手抱娃,一手扒拉着地往前爬。
柳荷叶当场愣住,瞳孔紧缩。
这是……
她记得上一次见女知青,她虽然怯懦,人是没有一点问题的,怎么现在这副模样?
白青川对她做了什么?!
这狗东西!
她气不过,一脚踩在白青川脚脖子上,听到白青川杀猪般的叫嚷后,又恨恨的碾了碾。
“白青川,你还是不是人?!人家也是娘生父母养的,你们白家既然娶了人家回去,怎么能、怎么能……”
这么不当人待。
白青川哇哇乱叫,“嫁进我们白家,就是我们白家人!你管不着……”
柳荷叶更生气了。
“你这个猪狗不如的畜生!老娘当初到底是瞎了几只眼睛,怎么会看上你这种东西?!”
“小叶子,你冷静点……”
苏三哥揽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圈着她的腰身把人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