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小怜已经不管自己的动作到底有没有僭越,反正自己也不知道僭越了多少回了,掉脑袋也不急这个时候。
她也算真的明白了什么叫:被偏爱的有恃无恐。
这不就是?
醒醒啊,别搁这儿发疯啊,好歹是在她的眼皮底下。
“皇上说得什么是业障,皇上信道?还是信佛。”冯小怜神色古怪,难怪每每与高玮拉近距离。她都能闻到他身上的檀香,起初她还纳闷来着,皇帝身上不应该都是龙涎香嘛?因为这样显得皇权至上的人更有逼格。
可是放在高玮身上难道不奇怪?
她索性晃了晃他身子,但是高玮虽然身体不好,但是体量比冯小怜高许多,这样一晃,人也清醒了不少,连带好几声咳嗽。
冯小怜:她下手很轻的,这爷不会就被她给晃出个什么好歹来了吧,这个锅她可不背。
所以她很贴心的顺了顺他的背,但是真发什么病了也不会比刚刚更让人心悸。
她连忙从后面的桌案上拿了口茶,虽然是傍晚时分煮的,已经凉透了,但是她觉得也不是不可以。她手艺很好,虽说凉了一点,但是也不至于嫌弃吧。
拿起来的手僵了僵,怎么是喂阿猫阿狗那边随意,好歹他也是皇帝,想到这里,冯小怜便立马放下来了。
高玮似乎若有所感,将她放下的手抬住,另外一只便将茶杯顺了过来,眼下倒是正常了不少,呷了口茶,神色晦暗:“你泡的茶水?”
冯小怜听到这清清凉凉的语气,差点喜极而泣,这人终于不再像是梦魇一般什么都往外吐露,关键是她也不知晓他想表达什么,那样子像是在梦里回忆,又是在现实之中挣扎。
冯小怜:“对对,皇上好品味。就是凉透了,还望皇上不要嫌弃。”
嫌弃也没有用,这茶和这杯子可都是你送的。
冯小怜试探道:“握之,刚可有听到我的问题?”
高玮绝口不提那种昏天黑地的回忆,他每每想起都是痛彻的苦涩以及残杀,他一想到便会失控,他本来就是个恶人,他一刹抓住了冯小怜的手,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清明,从轮回过不知道多少次的残虐里面找到向上攀岩的藤蔓,才会显得像一个人:“茶很好,我是说手艺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