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困惑比那蜘蛛丝还不胜繁多,但是他却丁点不敢询问。
只知道自高玮践祚之后,便一直在寻人,刚开始皇位不稳,还是暗地里面派暗影卫的人找,好不显露;等将臣下收拾的服服帖帖,该杀的一个没放过,该恐吓的一个也没有漏掉,后来威信立足了,手段使够了。这招人便也大张旗鼓起来。
上京的权贵与百姓无不谈论,找这个寻势,大罗神仙都从三千尺的土地里面抬了出来。纷纷猜测,这莫不是在找结了世仇的人,按照高玮那睚眦必报的性子,才这般强追不舍。
也有人说,皇上践祚以来,一不封后,二不纳妃,说不定是个痴情人物?时间长了,上京众多纷扰的流言满天飞——不举的,断袖分批什么的,以讹传讹,到底谁不知道那年轻的帝皇要做什么。
别人不知晓,但不妨害苏瑾心中可清清楚楚了。这人掘地三尺无厚非便是寻个女的。她知晓也就这么多。
如今在看着高玮不疾不徐的模样,他胸口憋着的气吐了大半,又吞了回去。
“你这——”太可怕了,谁要是喜欢上你,真他妈脑子有问题!
“你骂完了?”高玮便指了指门口,“聒噪,滚出去——你在这里杵着,不若好好想想你同尚意那丝毫无进展的烂摊子。”
苏瑾一听到这奸邪的话,气得直想跳脚了,谁让尚意只听你的话,对他爱答不理。可是今日他骂多了,等口中诸多愤怒喷射而出,心中却有些心虚。
高玮此刻面色不显露丝毫的情绪,由着侧了脸,另外一边的眉宇隐于黑暗里面,分不清喜怒哀乐。但是出口的话语,苏瑾能够判断出其中的平和,那般模样,自是不屑于同他计较。
苏瑾不禁好奇,刚才这人在屋里面是得了什么好处,如今他是骂的酣畅淋漓了,也倒了一碗又一碗的苦水,但此人却是丝毫没动气,只是嫌他聒噪。
但是,他方才进门的时候,明明瞥见禅房内屋里面撒了一地的茶水,依稀的碎瓷片还有湿渍,这明显就是两人谈崩了。
难道是他想岔了?
苏瑾试探道:“可是,成了?你这番英雄救美,真将那木头桩子给···”
冯小怜若是在此处:“”你才是木头桩子,你全家都是木头桩子!
苏瑾感觉头上又道不太友善的光,差点射穿自己的脑袋,可能是他这话说得不太好听。此刻,他对着这两人的仇恨值又涨了一点。
两人要蜜里调油,还拖上他这个孤寡老人又是要哪样?
“又与你何干。”那声音之中傲娇极了,这嫌弃苏瑾的模样不能够表现得太过于明显,“滚吧,把茶水撤下去吧,看着朕心烦,眼见夜将至,不知道在这道观挂上人皮灯笼算不算大不敬——朕累了。”
你累,就你清高,就你不要脸!
苏瑾听到“人皮灯笼”这其中的隐射之意,心中一阵恶寒,不禁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