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觉得几分苦涩。
不过,如今他愿意亲近也是好的。
“对了,你的伤怎么样了?”冯小怜人记得第一次见着小少年,脸白的跟涂了好几罐铅粉一样,她还以为这人快死了。拖进屋子里面,还将人扒开上衣瞧瞧。
她行事没个忌讳,虽说男子有别,但是生死有命的,如今可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儿,她阿耶教她的礼义廉耻早就跑到后面去了。
不巧的是,她刚把人衣服扒完,人就悠悠的转性了。醒来的那眼睛跟那孤狼一般盯着她,,那眼里面淬了寒光,全是警惕与刹那而逝的狠觉。
她被看的缩了缩脖子,讷讷的说道:“我——我以为你受了伤。刚刚,你的心都不跳了。我以为你死了。所以想看看你哪里受了伤。”那翻天覆地的姑娘被人这么盯着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
冯小怜觉得现在他的脸色比来时好看一些了,但是出于担心,她还是善意的问了一句:“你现在身体感觉还好吗?”
那浑身泛着冷意的小少年怔愣了片刻,毕竟,他习惯了无人问津,一连几天被这个殷勤的小姑娘妥帖的照顾着,竟有一刻生出了自己还活着的错觉。
“还好,旧疾在身,不碍事儿。”
“那你若是有什么不舒服要告诉我。我虽然不通医术,但是小时候身体不太好,房中一直备着药。不如,我将那补血气的药给你拿点过来?”
高玮只想笑,他身体几何,他又如何不知。积毒依旧,补气血的药又怎能治。
冯小怜见人不说话,以为是怕暴露,被她阿娘阿耶抓到。她挥了挥手:“我既答应了你,定是半分也不会透露给别人,你放心。”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中咯噔一声,忙道:“我得回家了,要是太晚了,估计得挨骂。我还有许多课业没写。”小姑娘懊恼的走出了房门,急急地道了别。
人走了,小屋里面生了碳火,厚厚地棉絮,其实她待他这个外人,是极好的,生怕他冻死或者饿死。
其实高玮不知晓的是冯小怜还从未对其他人这么好过。
偏偏就这么个少年,鬼使神差的让她这么个作天作地的小姑娘,仗着自己受尽宠爱,在寨子里面可谓是作威作福。没想到一朝咋咋呼呼的人收了调皮的性子,倒是在这人面前属实乖觉,照顾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她觉得别的小屁孩反正也看不上眼,如今倒是捡到这么个好看的小少年,别看性子冷淡的不怎么爱说话,有的时候眼神还想冰碴一样扎人,但是她莫名的想要亲近。
所以说,这人呐,有的时候就是不能过于贪图美色,否则,早晚会有翻跟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