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虎被曾氏搀扶着,骂骂咧咧的站了起来。他狠狠瞪了吴忠一眼,但是看到吴忠那凶悍的表情,骂人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他后退几步,坐到椅子里,扭头看向了周氏。又看了一眼面色忧虑,站在周氏身边的红羽一眼之后,他换了一副嘴脸。
“哈哈,也是也是。我和你白话什么,当年既然我把黄莺儿卖给了海棠院,就得和你这海棠院的鸨母说话!”
周氏听了他这句话,眉头皱的更深了。黄金虎却像没看着似的,继续自说自话。
“我说周妈妈,当年我这黄莺儿那么水灵一个姑娘卖给你,可是你欺负我们乡下人没见识,只给了三十两银子。
告诉你!我可是听说了,黄莺儿她可是你这海棠院的当红头牌。这么多年没少给你赚钱吧?
既然如此,你理应多给我些钱吧?不然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没有我卖给你黄莺儿,你哪能住这样的屋子,穿这样的绫罗?”
这话头一出,明显就是来要钱的。周氏也不是那起子没见过世面的,从前也遇到过不少这样难缠的卖家。
可是黄金虎这样的,闺女都卖了十来年了,现在又过来要钱的,她还真没见过。
“哼!你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没的叫人笑话!我活了这几十年,还从没见过你这样厚颜无耻的。
当年你将孩子带过来的时候,她病得严重,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只剩下一把骨头。
你们夫妻俩哭着喊着说家里穷苦,给这孩子治不起病,家里还有一个小的要养活。
没有办法,这才卖了孩子。我费了多大力气,把这孩子的病治好,才把这孩子养成这个样子。
且如今,海棠院早已经没有了。这孩子是我的女儿,户口也落在我的名下,和你没有分毫关系!
要钱,没有!你们也少来沾染我闺女,赶紧请出去,若还要撒泼,我即刻报官!”
周氏目光凛凛,瞪着黄金虎大声说道。她说得都是实情,当年买下红羽,也是瞧这孩子实在可怜。
要是跟着亲生父母,那必定是自生自灭,一条小命就交代了。
黄金虎愣了一下,他本来想着自己这么一闹,周氏一定会乖乖给钱的。
但没想到周氏这么坚持,听她的话头,自己这一趟算是白跑了。
可是不行啊,家里现在都是要债的,而且家里那一亩三分地,也早就被催债的抢走了。
若是要不到钱,他们回去那只能是被打死了。所以说无论如何,他都要从闺女这里拿些钱回去。
“呵!我听周妈妈你这话,是不想给钱了。也行,你一个开花楼做鸨母的,能有什么良心。我不和你说,只和我闺女说!”
见和周妈妈谈不成,黄金虎转了话头,眼睛一骨碌,看向了站在一边的红羽。
被他这么一瞅,红羽瑟缩了一下。她从小就怕爹爹的,因为小时候只要黄金虎一不顺心,就对她和曾氏非打即骂。
曾氏无处发泄,也对她非打即骂。弟弟是个男孩,在家里是娇惯的很。
一有什么,就连年幼的黄羊儿也敢对自己的姐姐打骂,她俨然是家里的出气筒。
“别怕,有我在!” 吴忠站在红羽和周氏身边,以身相护。周氏看了看吴忠,眼里满是赞赏。
自己这闺女是找对人了,以后有人护着她了,自己也算是放心了。
“莺儿,你也知道,当年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卖了你也是没有办法,要不然你忍心看着父母兄弟就这样饿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