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慎摸不清云齐的心思，只得点头应下。“姐夫，正是如此。姐姐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这一次的确是姐姐做的太过了。姐夫您生气也是应当的，就算是处罚姐姐，那也都是为了郡王府，弟相信姐夫会秉公处置，不敢置喙。”

看着云齐这般识相，竟没有像往日一样为柳氏求情，云齐也没有再为难他。“好了，先不提她的事情，你说有要事商议，到底是什么事？”

还没开口，柳慎就扑通一下跪下了。“姐夫，早上姐姐派人去了柳家，要弟使手段，向皇上弹劾姐夫。还说只要弟帮了她这一次，等茂儿继承郡王府，便会分弟一些生意。弟不敢擅做主张，所以来请姐夫做主！”

醉醺醺的云齐，在听到柳慎的话时，突然瞪大双眼，竟然清醒了过来。柳氏能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令人意外，可是柳慎能放弃他姐姐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才让他觉得奇怪。

他审视的打量着柳慎，似乎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东西来。柳慎自然也知道，努力屏住呼吸，尽力维持自己的脸色。

今日姐姐身边的人走了之后，他想了许久，还和夫人吵了一通。若是往常，他一定会答应姐姐，毕竟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可是现在不一样，姐姐被禁足，而郡王并没有传位给茂儿的意思。

若是他柳家贸然帮助姐姐去替茂儿争夺爵位，只怕云家不可能会善罢甘休。那可是郡王府，姐姐真当郡王是吃素的吗？平日里姐夫容忍姐姐，一是因为两人早就没有感情，二来就是他不想惹麻烦。

夫人说得对，他不能为了姐姐得罪郡王府。如今柳家的一切，都是仰仗郡王府才得来的。如果真的按照姐姐所说，弹劾郡王，毁了郡王府的名声，那对他们实在没有一点好处。

且不说茂儿不一定能继承郡王府，就算他真的继承了爵位，以姐姐那个性子，柳家只能继续老老实实做她的一把刀。只能替姐姐去做那些她想做却不能做的事情，去替姐姐背她不想背的锅。

柳慎不想，他好容易才混到这样的地位，怎么可能愿意轻易放弃。从前姐姐怎么胡闹，他都可以帮助姐姐。因为姐姐身后有郡王府，现在姐姐让他和郡王府为敌，他绝不愿意。

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真的得罪了郡王府，惹得郡王计较起来，只怕到时候姐姐只会立刻将他供出去，让他抗下一切。她和茂儿是没什么事，可是柳家能逃脱吗？

几经考量之下，柳慎决定向云齐投诚。只要他们先向郡王说明情况，那最少能保住现在拥有的一切。

“你倒是乖觉，知道怎么处理这事儿。这一次算你聪明，要是你真的帮你姐姐做了这事儿，那柳家只怕就要逃不过去了。”云齐也不遮掩，直接把后果告诉柳慎。

“是是是，姐夫说的对。姐姐她...姐夫，姐姐她到底和您夫妻多年，还替您生下了茂儿。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姐夫念在姐姐从前的好处，从轻发落，留姐姐一命吧！”

到底是自己的姐姐，柳慎也不可能这样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再说了，一切还没有尘埃落定，谁知道以后是谁继承郡王府呢？若真的是茂儿，那他这个做舅舅的，也算是没有把事情做绝，以后也好相见啊。

云齐沉默片刻，冷冷道“此事本王自有决断，你不必在意。你回去吧，今日就当没来过。”柳慎行礼之后退了出去，云齐一人在书房里静静坐着，又喝了一夜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