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了。”张士勋随手拔一根草棍,在嘴里无意识地咬着,道:“我的存在,已经成为朝廷的眼中钉、肉中刺,但他们又拿我无可奈何,无奈之下,只好找个理由把我打发出来,眼不见心不烦,至于什么时候能剿灭杨天王,他们才不在乎呢。”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只是要把你打发出京?”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
“他们不怕你扯旗造反?”
“造反?”张士勋奇怪地看他一眼,“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为什么要造反?”
“人都是有野心的。”何蓟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闪烁。
他和高衙内都肩负着监察的职责,在这件事情上,他知道张士勋心里也是清楚的,只是不问罢了。
“即便再有野心,也不敢凭区区两千人在京畿之地造反,除非脑子被驴踢了。”
“你和旁人不同,你是天师,有神通。”
张士勋丢下手里的草棍,盯着他严肃地问道:“老何,你是在替别人打探吧?”
“没有。”何蓟躲避着他的目光,吞吞吐吐道:“咱俩这不是闲聊吗,我只是随便说说,你别当真。”
“算了吧老何,你就不会说瞎话。”张士勋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尘,“众人都说我是天师,我心里是不认同的……狗屁的天师,我和你们一样是凡人,唯一不同的是,我有一段与众不同的经历而已。”
“什么经历?”
“这段经历比较奇异,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
“你只管说出来听听呗。”
高衙内正好走过来听到这句话,他是个好事的,忙追问:“老何,你和军主说什么?”
二人谁都没有搭理他。
“老何,我要是说我是从一千年后来的,你会相信吗?”
“一……一千年后?”老何睁大双眼,不解地看着他。
高衙内脱口说道:“哥哥,一千年后,你不早死了吗?”
张士勋两手一摊,“看看,你们不相信吧。”
何蓟不满道:“军主,你再逗我们是吧?”
张士勋苦笑,“如果我从天上来,你们信不信?”
“信!”何蓟和高衙内异口同声。
他们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真的相信。
张士勋“哈哈”大笑。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你说实话,没有人信;你说谎话,他们倒是深信不疑。
也难怪他们不相信,从一千年后来,这种事情太过离奇,简直匪夷所思,这个时代的人是无论如何理解不了的。
反倒是和神仙相关的事情,他们很容易接受。
“罢了,既然你们相信我是从天上来的,那就随你们吧。”张士勋暗下决心,以后再不会就这个问题展开话题了。
我从天上来,带着兰花草。
种在小园中,期望花开早。
一日看三回,看得花时过。
兰花却依然,苞也无一个。
一曲兰花草脱口而出,张士勋只改动一个字,把“山”改做“天”,一字之差,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