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小冉咯噔一下，很快道，“圣上圣明，安排得自然妥帖。”

女帝含笑的双眸在她身上打了个转，“我的意思是，派赵衡去南下，你可有不爽？”

“并无。”颜小冉淡淡道。

有什么不爽的，皇帝指不定把赵衡派出去到哪儿噶了呢。

这福气给她她可不要。

“颜小冉，朕跟你说些掏心窝子的话。”女帝缓缓走到她面前。

颜小冉连忙又跪下，心道，这狗皇帝打什么鬼主意。

“在我看来，小冉，你有些愚笨。”女帝一顿，似乎在看颜小冉的反应。

“但上苍总是公平的，你修灵天赋实属天下第一。”

她有蠢到那个地步嘛？蠢得老天都看不下去，啊，非得给她分个天下第一的天赋呗。

合着她智商倒数第一呗，需要老天这么去全乎。

“朕自出生以来，就没见过像你这般天赋的英才。”

“也是可用之才。”女帝见她久久不回应，蹲下来，手拍在她的头顶。

脑瓜子嗡嗡作响。

颜小冉不得已抬头尬笑，“谢圣上夸赞。”

“小冉，朕给你个机遇。”女帝目光锐利，视线相撞之下，颜小冉突然明了了一些东西。

从前在她看来，恐怖无比的圣上，原来也不过如此。

许是能力提升，又或是从死亡边缘走了一遭回来，有些恐惧的东西竟然自行就消失了。

得知心境如此，颜小冉不自觉弯唇笑笑，落在皇帝眼中，便是开心自己的提议。

“如何？”

“圣上请讲。”颜小冉再次伏地，头恭敬地贴在双手上，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

和以往每一次的跪拜都不同，颜小冉此时不带一丝恐惧，心静如水。

“朕且问你。”

“你对赵衡如何？”

颜小冉只需脑袋稍微转一下，脱口而出道，“想她死。”

“虽如此说，恐会惹得圣上不快。”

“毕竟她赵衡乃武陵王之女，是圣上的恩人后辈。”

“但圣上如此宽厚待臣，臣自当坦诚以待。”

“不瞒圣上，先前派往我二人的刺杀任务，臣其实并不占主功，是以开始不敢邀功请赏。”

女帝凝目，脸上显出了然的神色。

从颜小冉这里似有似无暴露的信息中其实可以推算出这些，只是推算和说出口总归是不同的。

颜小冉一顿，深吸一口气，似在纠结，然隐在宽大长袖下的脸上却隐隐浮现一丝喜悦。

“赵衡之母实乃忠义之辈，然她并非诚信之徒。”

“当初目的败露，赵衡将臣推出，惹得众暗卫对我大打出手，她甚至推臣下水。”

“粼粼水光前，臣惶恐无比，似乎听得她道，‘这个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可臣并未听得什么秘密，唯一能知道的就只有某日撞见她和陛下要杀之人相谈，偶然推出，那人并非男子而已。”

“那番恶毒，若不是臣命大，有一身莽力傍身，恐回不来了。”

颜小冉边说边斟酌，觉得还是得透露自己知道点才行，半真半假尤为可信。

“自那日起，臣对赵衡，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

说完，颜小冉不再开口。

偌大的殿中，只有两人，女帝沉默着，似乎在斟酌她话里有几分可信。

“既如此，朕给你个机会，杀了赵衡。”女帝淡然一笑，

颜小冉激动地抬头，语气带着不确定道，“圣上所言，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