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父王,一切都在奏折中,写得明明白白。这两天,带禁军闹得洛京不宁,其因不过是武昌侯藏匿刺杀黔州侯的凶手!几次交锋,儿臣皆败一子。不过,昨日,我从平澜竹馆得了些消息,还请父王仔细过目。”虞景初躬身说道,眼神瞟向虞景钰,有几分得意。
虞承烨看过折子,眉头紧皱,单手递给李从宜:“去,给老九看看,可有什么要说的。”
李从宜恭敬的将折子递给虞景钰。
虞景钰接过一看,上面不过是墨韵的认罪书,上面明确写着:
一,自己是平澜竹馆的幕后之人,且暗中养了几十功夫了得的私兵,意图不轨;
二,刺杀黔州侯之人就是虞景钰假死的药谷妻子“阿蛮”,也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医大巫;
三,平澜竹馆多位艺姬被官员纳入后宅,进而调节各位同九殿下的关系,逆转其口碑。
虞景钰轻笑一声,将册子一合,私囤养兵、诈死欺君、结党营私,三条罪证,条条死罪:“大哥,我的好大哥,真是桩桩件件的缜密,非要让我性命不可啊!”
“你不做这些违逆之举,谁都不能要你性命!”虞景初拂袖盛怒,眼中的那点得意悄然收敛:“父王,九弟既已认罪,是否移交刑狱司,用他钓出凶手,也好给黔州百姓一个交代!”
众官员听得云里雾里,莫名其妙怎么就突然开始定罪量刑了呢!
太保娄之扬一步上前,双手一抱:“大王,就算要定罪量刑,是不是我们也应当知晓一二?”
虞承烨扬了扬手,示意虞景钰递给娄之扬,他眼睛却看向虞景初,轻轻摇头,这个孩子废了,心胸狭隘,无容人之量;凡事上头,连调查都做得不充分。哪怕他提前将此折子递给自己,第一条就全无必要了。
娄之扬接过册子,太师裴清邈,太傅梁萧皆凑近了几分,前两点他们还没发言权的话,第三点就很难睁眼说瞎话了。
从平澜竹馆抬过小妾的,这些年朝中不下二十人,可其中六人依旧是年年月月的递折子,谏其生性残暴,量刑过重,不是刑狱司掌舵的最佳人选。
裴清邈先抬头望向虞景初:“大殿下,你这三点可有什么证据?我们不能偏听一女妓之话,就论罪定刑。”
梁萧接着的话显然就没有裴清邈那么温和了:“大殿下,若是罪不成立,诬陷武昌侯,可是残害手足,你可想好了,这折子上每一条皆已经核实了?从何处核实的?”
虞景初有些微狐疑,这三条他已经同自己幕僚商议过,并无纰漏,怎么看三公的反应确实如此。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若非核实,我怎会如此气愤?我们可是亲兄弟,若非危及大虞,危及父王,我又怎会大义灭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