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杀了他！”阿蛮低低呢喃，眼底的猩红闪烁，身体里长期被理性压制的困兽逐渐唤醒，是关不住的嗜血，也是叫嚣着的绝望。

虞景钰捂着她的眼睛，紧咬着牙关，从欧阳神羽的遗留的信件中知道虞承烨下令灭族的时候，自己也想立刻杀了他，但还有一个无名术师，他才是一切的根源：“不要，阿蛮，冷静。闭上眼，不看，不想，不听，不念，很快我们就能复仇，让他生不如死，让他日日忏悔。”

“让他生不如死，日日忏悔！忏悔！”阿蛮声音暗哑撕裂，压抑到了极致，原来是发不出声音的，只有嘴唇颤抖着蠕动。被虞景钰包裹束缚后，整个人只一次次撞击身后的人，双目泣血。

虞景风这些年早习惯了风餐露宿，习惯了不断赶路，90公里的路程，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

旁的人休息的时候，他在周边转悠，风景好，有灵气，隐约还有血腥悲鸣，这是巫族的族地，却看不出一丝有人生活过留下的痕迹。

转出树林，就看到一个有些奇怪的背影，仔细看才发现是拥抱着的两个人，“哟~老九和神女这是怎么了？大庭广众搂搂抱抱不好吧！”

“五哥，我药性发了，动不了。神女扶着我呢！你快来搭把手！”虞景钰深吸口气，强行引炁逆行，激发药性。

阿蛮依旧蛮横的撞击他的胸口，丝毫没有恢复理智的意思。

虞景钰情急之下，指尖聚炁，灌入阿蛮额心，虽然对她有些微伤害，但总比被人发现，功败垂成的好。

“噗——！”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混杂一起，分不清是谁的。

虞景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连忙伸手抹去阿蛮嘴角的血迹，轻声呼唤：“阿蛮~阿蛮~”

“嗯，阿银，我怎么了？”阿蛮口中有血腥味，只记得自己碰触到祭台，有一瞬间的恍惚，后面的记忆有些模糊。

“先过了眼下，噗——！”虞景钰来不及细说，药性来势汹汹，根本不给他时间：“阿蛮，我药性发作了。”

阿蛮感觉身上重重一压，耳边是虞景钰无意识的呻吟，按理说还有一个时辰药性才会发作，是什么原因让阿银提前激发了药性？来不及细想，赶紧拖着人转身。一双深蓝色暗纹的靴子落入眼帘，抬眼看是虞景风：“五殿下，麻烦搭个手。”

“老五这是？”虞景风眼里有不明意味，刚刚老九还和自己说话，眨眼间就面色苍白，近似昏厥，怎么想都不对味儿。

“山中有灵，随呼吸吐纳入体，旁人只感觉浑身舒爽通透，但对侯爷却是麻烦，刺激了药性，提前发作了。”阿蛮心口胡诌：“五殿下若是不愿搭手，麻烦叫个人来。”

虞景风伸手将虞景钰接了过来，在暗处狠狠的掐了一把虞景钰的腰肉，却不见半点反应，整个人从内透出冷意，些微细碎的呻吟，却和寻常不同：“怎么会！我们可是亲兄弟呢！不过这次发作，似乎没有以往疼痛。是不是在这里，试药会好一些？”

“还没有服药，没有泡浴，到时候你就知道合不合适了。”阿蛮揉了揉手臂，好像被什么用力捆过似的，隐隐发痛，跟在虞景风身后催促：“走快些，人都疼晕了。”

“那你们刚刚怎么不喊人呢？”虞景风狐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