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头南诏今夜怕是难以安睡,那头身毒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那位身陷大安牢狱的贵族家已经得知了消息,派了人杀到了前线,施压要求把人唤回来。
再加上自从大安接手原先前哨这片阵地后,原先私下运行的贸易线就此被掐断,眼线也发挥不了作用。
偏生身毒经过两次交手,充分意识到了大安完全不是南诏那般容易对付的主,行事愈发谨慎了起来,不等大安军进攻,便主动拔营后退,竟是将原先侵占的土地让了出来。
大安......自然是笑纳了。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所以......接下来的安排是?”
大安难得人这么齐。
除了镇守后方的赵捷,其余人都到场了,连顾勉在恢复了近几日后,脚伤也大好,被人搀着坐了过来。
局面一片大好,又有皇帝亲自坐镇,议事桌上的气氛都显得缓和了许多。
安弘察就更放肆了,他连主位都没坐,和麻瓜两个人蹲在角落里,窸窸窣窣地不知道在做什么。
大伙也都在闲聊着,尚且还没聊到正事。
“他们这片地方确实比京城热不少,这都十月多了,日头照样地毒。”
“可不是。我这些日子晒得黝黑,等回京城,恐怕都能吓哭我娃。”
咚咚咚——
三句都不离南诏的热,可见真是热狠了。
“太热了,吃饭都没精神,难怪他们这的百姓都又瘦又矮。”
“马匹也是。”
哗——
皇帝终于忍不住了:“你在那做什么呢?给朕滚过来。”
安弘察滚了过来,坐到了他爹边上。
“你这是下河摸鱼了吗?”皇帝看着他擦着手上的污渍,嫌弃地问道。
“儿臣可不敢。”南诏这可不是皇宫里那般小池塘,下了河人身安全那是半点保障也没有,“不过也和水有些关系。”
当然和水有关,这手,就差玩泥巴了。皇帝带了些嫌弃:“别擦了,赶紧洗洗!”
安弘察摇头:“还是等会儿洗吧,还没干透,一会儿还是得弄脏。”
他随意把擦手的帕子扔在桌子上,回首向麻瓜示意。
“条件有限,时间简陋,父皇随意看看吧。”
麻瓜和另一个侍卫赶紧把两人捣鼓了许久的东西抬了上来。
这东西说来新奇也是新奇,陌生却不陌生,之前在行宫时,在场的大部分都看过。
所以此番一拿走盖子,大家愣了一会儿,就都认出来了。
皇帝也坐直了身子:“这是......沙图?”
“是沙盘。”安弘察纠正。
淮南侯主帅前线,自然是一眼就看穿这沙盘所绘制得是何地:“这是南诏?”
“正是。”安弘察点头。
他给皇帝挪开空,好让他看得真切,纵览全局:“原先是计划与南诏达成半个盟友,大安对南诏施行间接管理,那这东西没有太大的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