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出现了连番的大动,高位之上,空缺也不少。
左相的位置是没了,其他空不少呢!蠢蠢欲动的手纷纷不安分起来。
直到最新的任命下来,暗处涌动的潮流顿时停息了。
原礼部尚书陈平姚升任内阁管理委员会,任内委会首要成员。
这是什么东西!
不止是大臣们不明白,连陈平姚自己都一头雾水。
这东西听起来和之前说的“军事委员会”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只是“内阁”,听起来像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丞相”?
这也不是一个人啊,都组个会了,起码得要三个吧。
不。
皇帝陛下接踵而来的新政令给了答案。
不是三个,是五个。
五人分管不同,但凡涉及朝堂重大决策时,一人一票,三轮实名票投。
五之有三为通过,否之转入二轮、三轮。
三轮后仍不足三人的,视为不过。
与现行的官级制度最大的差别在于,朝堂的决策权被从各部尚书、左右相手中被拆分了出来,仅为其保留执行权。
而握着决策权的五人,虽是自各级提拔而来,但却不参与实际的事项运作。
简单来说,那便是将一件事情的决策权与执行权相分离,以此达到三方相制衡、但又并不会影响朝堂运转时效的目的。
为什么是三方呢。
因为监督权,在一开始便被拆分了开来。
安弘察思索了很久,也琢磨了很长一段时间,关于到底什么时候,才是改制的好时机。
他左盘算右合计,总觉得棋差一着。
国库还不够有钱、朝堂还没有清扫完成、自己也还没有培养出足够多的人才、改制的方案还显得过于稚嫩,没有经过试点等等。
他本来是将那份写满了筹划与思量的册子放进抽屉的最底下,想着也许五年?十年以后?才会派上用场。
是皇帝把这份还带着稚嫩的方案提了上来,并且一丝也没改。
“朕记得这道理还是你说的。”皇帝并没有对方案发表什么意见,转而聊起些别的,“成功和胜利不是等出来的,是争取来的。”
他摊开手,摆在安弘察面前,耐心教导:“这朝堂如今握在父皇手里,也近似握在你手里,但却不能等同。这是两回事。”
“你要等万事俱备、走循规蹈矩的更迭换代,那得要多久?”
“即便你不会动他们,也要叫他们感受到,你可以动他们。”皇帝将手攥住,“你就是有他们的生杀大权。”
“至于你这个方案。”
皇帝将册子随手扔在桌子上,一只胳膊也放上去,丝毫不在意:“它好与不好,无所谓。也不必叫任何人来把关。”
“只是对朝堂大改而已,又不涉及天下百姓,怕什么?把它公布出去、推行下去,好久用,不好用就改。”
“你不是有个什么票选吗?有问题叫他们提、投票。没提那就是没问题。”
皇帝解决问题的思路非常清晰。将朝政中的决策权与执行权、监督权三权拆开,无论是对朝廷、还是皇权都是大好事一桩。那么只要握住这一件,就不会出大问题。
“上位者要描的是骨,至于他们是要把血肉填充成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还是一个萎靡不振的瘾君子。”
皇帝叹了口气:“弘察,朕与你实话实说,你我并没有多大的决定权。”
“一个有所作为、眼光精准独到的当权者,可以决定朝廷的下限,但决定不了上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