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自来体弱,却没留下一位皇嗣。若有变,则先帝仅有你一位皇子在。内臣的权力毕竟是主上给的,若殿下再有不测,天下必然大乱。他一个太监,难不成还能自立为王?”
“这段时间殿下只要不给他暗算的机会,他也不敢公然加害,我这段时间会安排好府中的护卫,殿下尽管安心等待。”
朱由检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直到此刻,他才有暇考虑那件事:
从未想过的那个至尊之位,不知何时竟已离自己那样的近了!
虽然他并不想皇兄就此离世,可今天看皇兄的病情,怕真是撑不了多久了。
接下来的十天,信王府中戒备森严,刀枪出库、甲胄齐身,所有卫士严阵以待,好像随时要起兵造反一样。
而府里的所有采买工作,都是傅斯年亲自负责,阖府上下只有少数人可以进出。
这天傅斯年正在集市上选购物资,忽然被几个人围住了。
飞鱼服、绣春刀,那标志性的服侍,让周围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全都躲得远远的。
为首那人身着麒麟袍,外罩飞鱼服,这是三品官员才有资格穿的。而配上飞鱼服,整个锦衣卫所中只有一人符合条件,那就是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
傅斯年是四品的指挥佥事,遂需持下官之礼,低头拱手道:
“下官信王府护卫指挥佥事傅斯年,参见指挥使大人!”
田尔耕似笑非笑,打量着傅斯年,许久才开口说道:
“果然是人才出众!蹲在王府里当个护院,可惜了呀!”
田尔耕满以为对方会接话,可傅斯年一声不吭,就那么静静看着他。
跟在田尔耕旁边的两个千户立即举刀威胁:“大胆!”
刀刚抽出一小截,傅斯年递过去一个凌厉的眼神,两人同时如遭雷击、浑身战栗。
哪怕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挪动全身分毫,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
这是纯粹的力量体系碾压,本世界灵气更加稀薄,连内力都少有人能练出了,更别说真气。
他稍稍释放一点力量,就将二人压得动弹不得。
田尔耕扭头看着两个属下,十分不解他们怪异的姿势,推了两下,竟然一动不动。
这才惊讶地望着傅斯年,拱手道:“果然好手段,佩服!”
傅斯年这才放开禁制,让那两个千户恢复行动能力。
能动以后,那两人警惕地退后半步,冲带来的锦衣卫一挥手,就想用人海战术包围傅斯年。
田尔耕摆手制止,热情地对傅斯年道:“到我卫所里任个司使如何?虽说都是四品,权力可是无法同日而语,省得埋没了人才!”
傅斯年摇摇头:“多谢指挥使大人的好意。可惜……忠臣不事二主!”
田尔耕不悦道:“就算你有通天的本领,又如何能与朝廷抗衡?单单我锦衣卫就有十五万之众,凭你一人能如何?你敢杀一个吗?大明律,擅杀锦衣卫者,罪同谋逆,当夷三族!”
傅斯年平静地道:“首先,我是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三族可夷。其次,不管我能杀得了几个,我能保证的是,你肯定是第一个!”
田尔耕青筋直蹦:“你敢威胁上官?”
傅斯年笑了:“要变天了,你这上官,还能当多久?”
田尔耕闻言,呆立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