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笙手忙脚乱地从沙发上起来:“我去换衣服!”
廖宗楼道:“卧室衣柜里,有给你准备的衣服。”
“我带宝贝去。”
廖宗楼的手牵牢她的,干燥而温热的掌心,让闻笙心里多了几分底气。
进了卧室。
廖宗楼打开衣柜,从左边拿出一套男士的衣服:
“我去外面换。”
说完,就把整个卧室的空间留给了她。
闻笙心乱如麻,随手挑了一件连衣裙并一双低跟鞋,
仓促换上,就往外走。
关门的瞬间,目光无意间扫过空荡荡的卧室——
握着门把手的手,不由稍顿。
他的卧室,居然没有床?
那他这几天都睡在哪?
心念微转间,闻笙已经转过身,快步朝客厅走去。
不知为什么,廖宗楼换衣服的动作,比她还慢了些。
男人穿着一条黑色长裤,上身赤裸。
随着他俯身拿起短袖的动作,漂亮的背肌随之拉开。
又从茶几上取过手机,他转身,朝闻笙道:“我们走。”
房间里还飘着淡淡的酒香,茶几上摆着好几支空酒瓶,
还有沙发上他脱掉的衣物——
无不昭示着,他们两个在沙发上擦枪走火的种种……
可此刻,两人谁都顾不上体味这些细碎的旖旎。
两人步履匆匆,进了电梯,随后一路驱车赶往市局。
*
真到了警局,才发现,根本见不到人。
廖宗楼在路上就拨了电话,找了服务于廖氏集团的家族律师,
让他直接在警局跟大家汇合。
律师一到,跟廖宗楼简单交流几句,就跟在警察身后,快步走了进去。
孟寒徵道:“笙笙,你跟廖总,都需要做一份笔录。”
闻笙知道,这些都是必经的流程。
而且,哪怕明知希望不大,
但如果能通过他们的笔录,多帮一分卫黎,也是好的。
半小时后,三个人坐在警局走廊的椅子上,静静等待。
“所以,就是我们玩剧本杀的那个晚上,时琉遇害的?”
孟寒徵点头:“是这样。”
闻笙追问:“现在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
孟寒徵沉默片刻,含糊道:“已经明确是谋杀。”
“死的不太好看。”
事实其实远比孟寒徵说的要残忍得多。
时琉死前,曾遭遇过非人的折磨。
脸被人用刀子划花,身上多处,也有被各种器具凌虐的痕迹。
而且死前,有被强迫发生过性行为的痕迹。
而且不知为什么,对方竟然明目张胆地留下了体液。
现在卫黎被扣,有一个原因,就是警方要提取他的DNA样本拿去化验。
不知缘由的,孟寒徵觉得这件事的走向,不太妙。
但闻笙不需要知道这些。
而且,若不是这桩凶杀案,把卫黎也牵扯进去了——
时琉的死,又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关系?
不论旁人说他冷漠也好,薄情也罢,
这就是孟寒徵此刻的真实想法。
他握着手机,飞快发了条微信给廖宗楼:
孟:【事情有点复杂,找个方便说话的地方】
廖:【先把她送回家】
隔着闻笙,两个男人默契地交流一个眼色,达成了共识。
片刻之后,廖宗楼似是反应过来了,又发了两条微信。
廖:【这事不应该让她知道】
廖:【待会卫黎就能保释出来】
孟寒徵冷着脸色,没好气地回:
孟:【你以为我想?】
廖氏在北城手眼通天,出了这样的事,
像孟寒徵这样的聪明人,第一反应就是,这件事必须找廖宗楼出手。
如果不是他连着两个电话都不接,他能打到闻笙那里去?
孟:【我给张导发微信,就说剧本的事】
廖:【不用,我来处理】
廖宗楼凑近,在闻笙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闻笙迟疑了下,还是跟着他起身,两个人一起走到了走廊的一端。
孟寒徵见状,不由眯起一双桃花眼,遥遥观望。
*
走廊的一端。
廖宗楼低声说:“这件事,暂时还是瞒着卫总的家里人。”
闻笙点点头。
她问:“今天能把卫黎保释出来吗?”
廖宗楼:“可以的。”
他抚了抚闻笙的头:“笙笙,你先回家,给我们准备点吃的。”
“卫总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不好直接回家。”
闻笙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同意卫黎住在我那?”
他一直以为,廖宗楼对卫黎挺有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