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确实是二十七了。
“老头子和南明他们行不行啊。”阴沉的海风暴雨里,望舒朝西边看过去:“时间可快要到了。”
“不行就我们来,不是说好的吗?”
岁要平静很多,但他还是说:“我觉得可以,就算老子头不行,南明也应该行。”
“是啊是啊,他叫周行嘛,【周天内外他最行】。他都不行谁行。”
岁哈哈一笑,全无淑女风范:
“要是他回来知道你这么编排他,说不定脱了你的裤子打屁股。”
“那就让他打好了,反正···”
望舒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被海风吹得四散奔逃的雨水:“反正我们作为【自己】的日子也不多了。”
······
倾盆的大雨像钢针一样落在陆地,落在陆地生物的心里。
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鹿城。
刚刚被曹昌一行人奋力抚平的骚乱随着暴雨来袭又开始燃烧起来了。
【没有了周先生,我们应该去寻求京城的庇护啊。】
这种声音时不时就会在角落里响起。
愤怒的曹昌再次出动。
他站在暴雨中,看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们。
可···
那些人也不全是【敌人】···
他们也有很多平凡的人,很多人都看着杀气腾腾的曹昌。
他们害怕,他们踌躇。
他们——想活着。
雨中的曹昌死死地握着拳头,就在他失落至极的时候,陆陆续续又从雨中走出来不少人。
他们在阴云笼罩中,在倾盆大雨中走到曹昌的身后默默地用行动支持他。
年轻的学生、孩子。
年迈的老人。
医生、护士、脱下军装的军人、各个岗位的职工、研究院里的工作人员。
他们汇集在一起,看着那些窃窃私语的人。
暴雨让空气中弥漫着浓雾,但他们的视线却穿过浓雾灼烧着那些将要准备逃离者的皮肉。
“你们要走。我们不拦着,鹿城从来没有哪条律法说不允许离开。”
“但请你们不要破坏鹿城,不要诋毁鹿城。”
“这里——曾经也是你们的家。”
曹昌的话顺着轰隆隆的打雷声传出去,那些角落里、窗户里的人看着曹昌。
他们没有愧疚。
他们升起了一丝羞愤,继而羞愤化为了仇视。
【走就走!】
······
鹿城敞开了道路,许出——不许进。
自从鹿城爆发骚乱之后文韫的性情也大变了。
似乎有些在朝着祝小曼的方向走去。
她憎恨【背叛者】。
从前的时候她会把鹿城和京城做类比。
但之后她不会这样了,在她的心里,鹿城才是真正的【法治国度】,而京城不是。
汉宁关口。
文韫站在离境处看着那些大包小包离开的人。
他们虽然急着要走,但并没有忘记把自己的存款兑换成【实用物资】
能量果实、通用器械。
有什么换什么。
尽管价格和之前一模一样,但还是有人觉得自己亏了。
因为各地的库存似乎没有一丝告急的迹象。
【这说明我们的产出和收获还是不对等嘛,上品之国,不是应该藏富于民吗?】
听到这个想法的文韫几乎忍不住就要冲出去杀了眼前那个神态猥琐的男人。
你们还不够富?
鹿城免费提供吃住,工作八小时,逢年过节福利补贴从不落空。
你们手上的物资,随便放在哪个基地也算得上是富裕人家了。
你们···
她的眼里闪过厉色。
她忽然想起了当年沈星在鹿山别墅区楼顶时说的话——
【人活着,在思考。就会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