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就知道了你杀不了他，不是吗？你已经看过未来了。”

阿疯走了过来，拍了拍冯梓的肩膀，如此说道。

“可我就是想试一试，不杀他，我心中不安，可是真的无法打破未来吗？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明明是在我的成道之地，成道之日，我付出了这么多牺牲，师父死了，师姐死了，军营里的弟兄们都死了，我付出了这么多！我杀了这么多人，几百万！我用几百万人的性命就为了赌一赌命运是否不可打破。”

“你赌输了，不是吗？”

阿疯看着精神似乎都在走向崩溃的冯梓，淡淡的说道：

“现在你已经输掉了你全部的筹码了，可以收手了吗？”

“你觉得我会收手吗？你觉得我还能收手吗？”

冯梓抬头看了一眼阿疯，吃力的笑了一声：

“我问你，阿疯，我还能收手吗？”

“可你已经没有筹码了，该下赌桌了，冯梓，你若是收手，兴许还能多活几年，别忘了，你刚证了这个世界上最要命的道！你没有多少命了，冯梓！你现在回去，按照你的计划救活启茗，你还能多活几年，说不定还能有个一儿半女，能纵享天伦之乐。”

阿疯冷喝了一声，试图将冯梓聪思绪之中重新拉回来。

“不，我还有筹码。”

冯梓摇了摇头，突然说道。

“我不仅还有筹码，而且我还有下一次坐上棋盘的机会，天时改变只是个开始，我还有机会，我还有机会！”

冯梓低吼一声，突然站起身来，拉住身边的阿疯：

“我还有机会，对吧，阿疯，你看了这么多的世界，没道理看不到我死的那一天，你应该知道的，我还有机会！”

面对这样的冯梓，阿疯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是的，冯梓，你还有一次机会，但是之后等待着你的将是比死亡更悲惨的结局，你赢不了命运的，冯梓，我们谁都赢不了命运，我反抗过一次，已经失败了，你还要重蹈覆辙吗？冯梓。”

“没关系，我还有筹码，还能踏上赌桌，既然这样，我就还有赢得可能，哪怕是和命运对赌也无所谓！我会赢的。”

冯梓突然笑了一声，那一瞬间，他好像放下了所有的心结，整个人都变得慵懒了起来。

一个人刚刚掌握权与力的时候，会忍不住的去彰显自己的力量，好像要将这股力量彰显道整个世界一般。

而手握力量时间久了，就会显得不怒自威，很少说话，每一句话都充满了威严，但是这也不过是半吊子罢了。

拥有力量久了的人，会有一种特有的慵懒，变得温润如玉，冯梓好像一瞬就跨越到了这个时期一般，整个人都显现出一种温润的慵懒，至于底下蕴含着的狂风骇浪，谁也看不到。

却见他轻轻一挥手，阿疯，伯安，阎灭，全部都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酆都城，伴随着山河破碎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