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余大哥，我们组织的唯一准则就是尽量方便你们这种时日不多的人。”
栾冰然说完后就顿住了，尴尬的看了眼余欢水。
“......没事，到客厅里说吧。”
余欢水嘴角抽搐了一下，尽管知道对方是实话，但他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栾冰然闻言忙点点头，两人在客厅里落座。
接着她拿着自己的小帆布挎包，从中取出了一个手写笔记本。
“余大哥，你说我记录，当然，因为我们这个组织是纯公益的，所以一些太贵的项目恐怕完成不了的。”栾冰然认真的端着笔记本，不好意思道，“余大哥，说说你想做的事情吧。”
“嗯，我尽量长话短说。”
余欢水连连点头。
然后他忆苦思甜，从小时候的一些想法到年龄大了之后的一些心愿全部说了出来。
栾冰然开始还夸赞余大哥有童心，后面就是越记越傻了，无他，太多了！
就算是一天完成两个，起码也要一年。
更别说一些心愿是天南地北老翅寒暑的，冬天吃冰淇淋，夏天穿着短裤去滑雪都出来了......
什么爬泰山看金顶佛光，在高处大喊之类的......
栾冰然都不想要说金顶佛光不是在峨眉山吗的事情了。
她很想小心提醒下余大哥，你确定能活到冬天吗......
至于出国看看一些外国名景建筑之类的更不用说了。
跳伞蹦极等都算是正常的了。
尽管如此，栾冰然还是认认真真的把这些离谱的心愿全部记下来了。
写到手腕发酸才算是写完。
一看时间，好家伙，过去了四五个小时了。
肚子都咕咕叫的可以直接吃下午饭了......
这中间耗费的时间，除了记心愿外，她还听了很多余欢水对人生，对自己一些心愿的解释，因为人生的什么事情而产生的这些心愿......
栾冰然倒是都认认真真的倾听着，被一双闪亮的美目温柔的注视着，显然是让十年来，很少被人如此认真倾听自己说话的余欢水谈性大发。
说了很多有的没的，包括一些当时为什么出去做这个见义勇为的事情都说了。
他倒是没有忌讳的说自己当时其实是因为确诊了，所以才有勇气阻止那一幕的。
这点儿当初节目上播出后，无数人都是盛赞其“真实”，让他的人气更加爆炸了一把。
他也说了一些被无数人围着，在闪光灯下“生活”的名人感悟之类的。
不过尽管如此，大壮和他母亲，以及梁安妮等人和器官组织的事情，他还是理智的没有透漏出去。
“余大哥，因为资金和时间原因，您这里的一些心愿恐怕很难完成。”
栾冰然见到余欢水的谈兴暂时告一段落，连忙道。
这个过程中，她几次都想要上厕所都被打断了。
现在眼看得空了，连忙准备尽快结束话题，出门上厕所去了。
培训时，一些老师教导的对男性好感小技巧可以用用，但是在初次见面的陌生异性客户家里上厕所，还是单独两人的......
这就有点儿太过火了，她暂时受不住。
“是这样吗，是那一些......”
余欢水推了下眼镜，先是有点儿皱眉，接着看到小姑娘那靓丽的面容后，顿时就通情达理了很多。
他心情从来没有如同今天般的舒爽过。
除了甘虹越来越少的让他洗洗的时候。
早已经一边记着一边对一些心愿边缘处花一个无奈符号表情的栾冰然，拿出了记载的满满当当的遗愿清单。
“是这些没有表情的心愿不行，那好说！”
看了眼那些只有十来条没有画表情的心愿，再仔细看了眼这十几条，无非是什么蹦极野炊之类的，余欢水顿时惊喜的笑道。
“额......”栾冰然有点儿尴尬的低头道，“余大哥，是那些画表情的都不行。”
“......”余欢水有点懵。
他重新拿起笔记本，仔细打量着娟秀的字迹，确认没有画表情的只有十二个......
而且这十二个心愿里，还包括去电影院买超大分量的爆米花和可乐去看场喜剧电影。
尽管这些心愿都是他要求的，可心愿是一个比一个廉价......
这让余欢水有点儿绷不住了。
“不是，尽管我理解，但你们这么大个组织，怎么这么扣的，我......”
余欢水还想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
打开一看，原来是白副主任的来电。
刚一接通，白副主任那亢奋的声音就先响了起来，那大嗓门完全没有一点点的掩饰，足以说明电话对面人的兴奋。
“余欢水，余总，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啊，呸呸呸，说错，是您否极泰来啊！”
“有个超级金主赞助了个节目。”
“电视台领导已经联络各地方电视台，投入广告轰炸，准备全国播放《真假身份职业猜猜猜》，而这个节目竟然把你选中了！让你作为选手的参加了这个节目！”
“全国同步一个时段，每个地方台都会同步转发的啊，比过年时候的晚会还要离谱的。”
“可以说，上了这个节目，你起码能被几亿以上的电视观众看到，加上网上同步直播的......了不得的啊。”
“这么大的曝光量，别说你了，很多明星大腕都开始行动了，要不是你的英雄身份最近正火，早轮不上你了。”
“余欢水，你要发了啊，到时候千万别忘了你白哥我，当初可是我慧眼识英雄的。”
白副主任的声音不小，即使是隔开一定距离的栾冰然也听到了。
这让她顿时用羡慕无比，也崇拜无比的目光看向了余欢水。
还自有点儿懵的余欢水，腰背顿时下意识就挺直了。
“嗯，我知道了，那个我问下，这个节目的酬劳是多少？”
尽管现在虚荣心很满，但余欢水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他根本来不及把名气转化为利润。
所以他还是保持了理智。
白副主任显然也知道余欢水的顾虑，也没说什么成名之后财源滚滚来的话，这话对别人是真的，对时间不多的余欢水就是屁话了。
“节目有几种不同的奖项，身份相貌反差最大奖、满分人类奖、最佳表演奖......这些奖项，每一项的奖金为百万级。”
“最后最高的人气奖，更是会独得千万！”
“就算是没有得到这些奖项，参与进来的人，也有一万块的出场费！”
“欢水，你的优势我不用说你自己都知道，谁都争不过你的，说句难听的，活人怎么能和将死的人争？一千万非你莫属啊！”
挂断电话，脑海里不断回荡着一千万非你莫属话的余欢水久久无语，这钱和那些麻烦重重的脏钱可不一样。
白副主任说的对，谁能和他一个将死的英雄拼夺人气的？
神吗？
哈！
想到一千万到手后的景象，渐渐的，他满面潮红。
沙发上的他，无声的弯下腰背的张开嘴，不发出声音的对着桌面叫着。
他是如此的激动奋力，脸颊额头处的青筋条条绽起。
这时，一双小手轻轻拍在了余欢水的肩膀上，由上至下的帮着他顺着气。
余欢水转头一看，就看到了满脸担心的栾冰然。
“余大哥，小心点你的身体，心情切忌不要太激动了。”
余欢水缓了好一会，才终于缓过来了。
“你有时间吗？”
余欢水看了眼白副主任发来的短信，感激的看向了听他叨叨了几个小时的栾冰然道。
“我这里有几张白副主任发的现场票，多了几张，我可以给你一张，其余的我准备送朋友和妻子孩子去现场。”
栾冰然目光隐隐一亮。
“我时间都是余大哥你的，只要余大哥你觉得好，那我全听余大哥的安排。”
栾冰然一脸温婉的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