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被哥哥摁住，朱虎啸让他仔细去看——

他们家夫人尽管被他抓伤，神色还是异常冷静。她本就知道宣风榆要来，是她让他们躲起来前，说了让他们相信他。

慕华璃确实很冷静。

尽管手臂很痛，腰也很痛，所有被宣风榆箍住的地方都痛，但神色却未变。

“宣风榆，”她道，“何必意气用事。”

回应她的是更大力的束缚。

投奔贺兰是个好的提议，他当好好斟酌。但这一刻宣风榆只沉溺在情绪中，昏昏沉沉咬牙切齿，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

慕华璃：“……”也罢。

田野风大，她轻声感叹：“我真是不懂。从小到大，你怎么就如此的……与我互相无可理喻呢？”

从小，一墙之隔。

偏就如此不同。

犹记当年，两座府邸墙下有一方小小猫洞，很多个暖阳之日，当时天真幼稚的她有时会偷偷钻过去，找他们兄妹玩。

那是很早的一段时光。

那时候她还不曾见过郁成修，同样也没有认识李青原。宣雪蒨还天真活泼，并不是后来那样总爱和人比的性子。

那时候的宣风榆，也与如今的暴戾大不相同，是个内敛、有些羞涩和别扭的性子。反而有点像是……如今李青原的模样。

无论如何，那些都是一切尚未开始、尚未发生任何变故之前的故事。

那时他们尚未长大，一切还尚未变得纷乱而复杂、变得面目全非。

宣风榆还在恍惚，忽然肩膀一阵刺痛。

他才发现她竟不知何时从他腰间抽走了他的刀，狠狠扎进了他的皮甲。

他吃痛，目光一凛，用力推开她，却见她衣服破损、手臂青紫，却目光坚定，拿着那刀猛地把自己往手臂上一划。

那白皙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血痕，她的眼里也露出了一丝隐忍之色，却转而更加光华倔强。

他愣住了，可就仅仅是这么一怔的功夫，她已丢下刀，转身飞快向屋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