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眯眯地望着毒剑,只听他继续回禀道:“第二件事,是醉仙楼的玉清姑娘死了。
她死得很是蹊跷,据说今儿午时,她尚未起榻,服侍她的小侍女前去查看,见她安静地躺在榻上,却怎么唤也唤不醒,便把手指放到她鼻下,发现她已没了呼吸。
老鸨前去,发现她全身温热,好似死去不多时。
她全身不曾有伤,神态安详平和,亦未有中毒现象,由此,洛邑人都在猜测玉清姑娘的死因。”
在听到“玉清”这个名字时,蓁蓁微微一震,醉仙楼只有一位玉清姑娘,正是之前与她相见的那位。
关于她的死,蓁蓁莫名地便想到了大雁腿上的竹管。
顿了一顿,毒剑继续道:“第三件事,则更加离奇,且不知是真是假。
说血煞昨夜得了一个铜盒,这个铜盒需要两枚圆形波纹铜佩饰做钥匙方能打开,而里面,放着的正是矿脉图的一片。”
说这件事情时,毒剑静静望着蓁蓁,期望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岂料蓁蓁皱眉评价道:“这消息太假!
这是男一孤的至宝,我见了他两次,他只答应给我瞧一眼,结果在他带我去看矿脉图时,各路追踪者一起出动,我没了去处,方带着他们逃往城主府。
如今一出来,他便把矿脉图拱手送人了?”
郑忽一言不发,只抬眸瞥了蓁蓁一眼。这只小狐狸,谎话随口就来,她难道忘记自己曾昏迷过?
在那个时刻,他出手相救,便发现了藏在她怀里硬戳戳的铜盒。而且,进入城主府的后院后,她醒来前,他曾拿出铜盒细细端详,因没有钥匙无法打开,他又放回了她怀里。
再后来,他曾带她去找薛飞门为她诊脉,两人回来后不久,小狐狸便嚷嚷着自己的铜盒不见了,并立刻前去薛飞门处问询。
恰好男一孤的腿受了伤,她请他带男一孤去前院,意料之外,男一孤与薛飞门认识,两人随后进房密谈,再之后,便把她单独唤了进去。
小狐狸从里面出来时,欢天喜地,以他对小狐狸的了解,那东西绝对要回来了,不然她不会那样欢喜。
离开城主府前,小狐狸在树上晒月亮,他曾故意与她戏耍,后来借机抱住她,发现那铜盒还是在的。
现在怎会到了血煞手中?
其实,即便盒子真在血煞手中,他也不会相信,目标明确的小狐狸,会拱手相让盒子里的东西。
而他的想法亦从未改变:自己想要的,是面前的这个人,得到了她的心,那所有的一切,怕不是他的?
她把他当傻子,他便装傻好了。
只要目的达到,又有什么要紧?
于是,他继续默然,冷眼旁观小狐狸下一步如何做。
只见小狐狸装模作样在房里来回走了几步,蹙眉思索道:“矿脉图此事,真假难辨。我们且静观其变,男一孤未必会把东西给血煞。”
郑忽心下一片安然,果然,小狐狸没有辜负“小狐狸”这个名字。
她这番话,既安慰了毒剑他们,亦是在发出一种信息,等这信息被证实时,毒剑他们也只能说小狐狸想得周全。
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传来,大家面面相觑,最后目光落在了蓁蓁脸上。
蓁蓁微微尴尬,拍了拍肚子,斜睨着毒剑道:“好饿!能不能先开饭!”
毒剑立即躬身道:“主人等着,午饭马上来。”
蓁蓁见毒剑转身要走,便又吩咐道:“毒剑,准备一套男子衣装,饭后我去趟醉仙楼,瞧瞧是怎么回事!”
脚已迈出的毒剑,因着惊讶,那只脚居然停在了虚空中,娓娓劝道:“主人,现在里面人员混杂,说不定……也有人微服私访,主人明着进去,十分危险,不如晚上去瞧瞧。”
默不作声的郑忽心里却腹诽,等晚上再去,一切证据全部销毁,还能瞧见什么?但人家主仆不准他出外,他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而已。
咦,玉清是一个醉仙楼的花魁,她是在男子堆里面出名,小狐狸一个女孩儿,如何认识她?
“师兄,这件事你怎么看?”
“……”
他有什么看法?什么也没有,有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