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元熙熟悉宫中所有的道路,他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可以离开皇宫。
他踏上了一条无人的宫道,肩上的伤越来越疼了。他得在自己意识模糊前离开皇宫……
“嗖”一记空弦,长孙元熙脚步一顿猛地抬头。便见自己正前方的不远处,站着这个人,这个人是江枫。
江枫举着弓,弓上并未搭箭。她的银枪立在一旁,枪尖泛着寒光。
“江枫!”长孙元熙沉沉地叫着江枫的名字。
江枫将手中的弓扔到一旁,提起立在一旁的银枪:“好久不见,表兄。”
这表兄二字如今从江枫的嘴里出来,倒是像一道催命符。
“你是来杀我的?”长孙元熙问她。
江枫只是道:“过去的十六年,江枫承蒙表兄和姨母照顾。”
长孙元熙一听此话,瞳孔猛地一缩:“江枫,母妃待你不薄,你不能……”
“不薄?”江枫笑意吟吟地问:“三番两次置我于死地,若这也叫不薄的话,那……确实挺不薄的。”
说话间,江枫的银枪已至长孙元熙的眼前:“表兄安心上路便可,稍后,愚弟自会送姨母去找您。”
冰凉的雨丝落下,江枫弯腰将长孙元熙的头颅抱起,用袖子擦掉他脸上的血渍,然后将他的头颅放在他的身体旁。
长孙元熙死不瞑目,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江枫提着银枪踩着湿漉漉的青石板砖渐渐走远。
在心头缠绕了两世的怨气,消散了。哪怕是雨天,哪怕雨水淋湿了江枫的衣服,江枫的心情也是愉悦了。
这仇人啊,果然还是要亲手了结的。
……
马车驶过铺着枫叶的路上,车轮碾过枫叶,留下了痕迹。雨水落在车篷上的声音,令人心烦。
忽然,疾驰的马儿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陡然停住,前蹄高抬,发出嘶鸣声。
车中的人,身体狠狠撞在车壁上。
“什么人?”驱马的马夫一声厉喝。
只见五个人纵着轻功落在前方,其中一名女子道:“天机阁,在此处恭候多时。”
天机阁……
追月的声音自车厢中传出:“我家夫人不知什么是天机阁,老爷病了,夫人得赶回去,还望诸位好汉能让个路。”
“不好意思。”白灼语带笑意道:“我等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夫人下车一叙。”
追月再次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诸位恕我等失礼了。”
话音刚落,杀气四起。一群灰衣青年纵着轻功从天而降,将马车团团围住。
白灼眯了下眼睛:“东方一族?”她顿了顿又道:“久闻东方一族大名,还请不吝赐教。”
“这些人就交给你们了,莫要耽误夫人赶路。”女声说完,便吩咐驾车的马夫准备继续赶路。
可那马夫刚拉动缰绳,便听得一声令下:“传东方家主令,东方家弟子即刻赶回麒麟谷,不得延误!”
那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层层递进,空灵而悠远。
白灼等人动作一顿,五人眉头皆是一皱,面露不解之色。
车厢中,追月面露惊慌之色,她看向梅妃。
东方家主竟然召回了东方家的弟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