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空间狭小,两个成年男人在这里对决,导致的结果便是撞得那些铁架子床咯吱作响,东倒西歪。
里面这么热闹,外面自然也少不了看热闹的人。不过很快门口的“观众”都被驱散,几个刚才在楼下“迎接”他们的打手,拿着铁棍冲了进来。
钢管挥舞时在空中留下一串串残影,无差别地落在寸头中年和黄毛卷身上。很快,两个原本还在耀武扬威的人,便只能血肉模糊地趴在他们自己的血泊中,艰难地喘着气。
两人就像两条死狗一样,当着所有围观人的面,被拖着出了房间,拖着穿过走廊,拖着走下楼梯,拖着进到一个另一栋矮楼,从此便再也没见过这两个人。
虽说这俩都不是什么好人,而且是为了抢自己的床位才发生的冲突,按理说方平应该幸灾乐祸才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高兴不起来。不仅高兴不起来,甚至还有一股类似愤怒的情绪在脑海中乱蹿,蹿得他太阳穴直跳。
他抬手,刚想揉揉难受的太阳穴,却听见一个不客气的声音从自己床位前传来:“喂喂喂,刚刚还好好的,现在要打扫了就头疼,你这头痛得也太智能了吧?”
另一个声音也接口道:“就是就是,要偷懒也不要挑这种时候。刚才那伙打手出门前可说了,如果五分钟内打扫不干净,我们就要跟那两个一样下场!”
方平顺着声音看去,是寝室里剩下的另外两个。对这俩,方平只有一点点印象,似乎是在某些扎堆活动中,看过他们的背影。
其中一人见方平抬头,二话不说,直接扔给他一块抹布,说:“你去把台阶擦干净。”
台阶走得人多,本身就很脏,再混上血,想想都知道有多难擦,现在就丢给自己一块破抹布,这不就是明摆着欺负人么。
方平头疼终于退下去一些。他双指捏起抹布,晃了晃,说道:“我去擦是没问题,可我想提醒一下,那帮人说的是‘你们’,你们要不要赌一下,如果我处理不干净,是处罚我一个,还是大家谁都跑不了?”
那两人听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就在他们有点“骑虎难下”的时候,一个地拖立在了方平的床前。高良冷冰冰地说:“有时间在这里瞎比比,还不如快点去拖地。”
他去隔壁借了两把地拖过来,然后安排道:“我和方平从楼梯往回拖,你们两个从房间往外拖。”
这种时候,显然这就是最好的安排。于是剩下三人也没再说什么,老老实实地开始干活。这里的人都是老油条,都能明白,在这种时候,摸鱼只会害人害己,所以几个大概自从初中毕业后就没有再打扫过卫生的人,又一次低着头,吭哧吭哧地向所有同事展示着什么叫“劳动最光荣”。
这边前脚刚刚清理完毕,那边原本的徐和经理便带着一帮打手上了楼。他们确实如他们自己所说,把行李给送了上来。只是从这伙人的表情看,很明显是窝着火的。
刚刚才亲眼目睹了一场血腥,再看到这伙人的样子,上去拿自己箱子的人,一个个比小鸡仔都畏缩,生怕一不小心就触了人霉头,被人当成了今天的第三只“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