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爹爹又要去边疆了。”和安说着已是不舍,“我本以为爹爹此次归来,便无需再离京才是。”
文泽看着她,知道沈将军好不容易能弥补小姑娘这么年失去的父爱,可却又不得不为了国家大事再次离京,不免有些心疼和安。
他不禁问道:“和安,大将军远赴边疆这么多年鲜少能回来,如今好不容易安定,却又不得不再次离京,你心里有怨吗?”
和安闻言微微摇头:“祖父说过,爹爹既然承了将军的荣耀,便也要能守得住这个国,护得住大黎的百姓。”
“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和安只是一个小女子,自然没有祖父那样的心胸和远见,和安只知,我生在京城长在京城,安稳富足。”
“但爹爹所守的边疆却不是,那里的百姓或许愁的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是愁过了今日却过不了明日。”
“殿下,和安只希望,再也不要有战争了。”
和平,能还她父亲,更能还无辜百姓安宁的日子。
文泽没想到和安竟会说出这番话,但转念一想也不出奇,毕竟在她入宫前,一直是沈太傅亲自教她。
文泽摸着她的头笑道:“放心吧,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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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乘带着宴归于启程那日,和安跟着两位兄长到城门口送别。
看着女儿满脸不舍,沈乘脑海中浮现出上回她送自己出征时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不由得感叹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安儿在京中乖乖听话,爹爹很快便回来了。”沈乘摸了摸她的头。
和安撇了撇嘴,但还是点头:“爹爹,明年月夕,和安学做月夕糕给你吃。”
“好,爹爹到时一定会好好品尝。”沈乘笑道。
秦姝也跟着来了,她看着因曲流皇帝而被迁怒,在百姓的一片骂声中静静站着的宴归于,有些于心不忍。
她刚想仗义执言,却见宴归于微不可闻地摇了摇头,启唇说了什么。
秦姝看懂了他所言,他说“不可”。
她是大黎子民,不可在这关头为他一个曲流质子说话。
宴归于看着秦姝又气又无奈的模样,不禁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