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书房,宝宜便看到傅策正坐在榻上,蹙眉不知想着什么。
“哥哥,我来了,你怎么不出去接我。”
傅策看到宝宜一派天真的模样,眼底有着心疼和复杂。
陛下手段太过血腥残忍,千里送死人的人头恐吓就不说了,还想着杀卫家人。
但这些事他不能也不敢和宝宜说。
傅策嗫嚅半晌,他不想宝宜回京,但又不敢带宝宜走。
“哥哥在想事情,一时间没来得及出去。”
说完,看向文若逸怀里的元宝,这一看,心里更是有着难言的复杂。
以往不觉得,但今日一瞧,这孩子确实像他爹,他想下嘴亲亲孩子的脸颊,再也无法下口。
傅策忍着心疼,沉声开口,“宝宜...我们回京,如何?”
宝宜乖巧点头,声音绵软,“我也是这样想的,回京吧。”
此言一出,室内除了元宝的咿呀声,再无其他声音。
傅策和文若逸对视一眼,两人刚刚就在书房因着回京一事有了争论。
他们再如何不愿,也清楚,宝宜回京是必然。
陛下早已找到这个宅子,却迟迟未有动作,一定是因着宝宜,顾忌着什么。
文若逸率先点头,“也好,卫家的人都很挂念你。”
宝宜笑着点头,他们三人都默契的没有提起元钰。
定下了回京的事,便很快就能启程。
宝宜和珊瑚坐在马车里,看到珊瑚一直瞥向窗外,笑着打趣。
“珊瑚想嫁人了,也好,等这次回京就给你和大刚办喜事。”
珊瑚难得红了脸,“姑娘说什么呢,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宝宜偷笑,“你害羞什么,人家大刚一直在找你,好不容易两个月前找到了,这就是缘分。”
珊瑚也觉得是有些巧,她是在去街上采买的时候,碰见大刚的。
当时她足足惊呆了许久许久,只觉得她是在做梦。
等问清楚后,才得知,大刚先是参军,后来受了伤,便退了出来。
因着心里记挂她,便一直四处寻找她。
她没办法,只能将大刚带回去,没想到姑娘比她还开心,说什么都要将人留下。
珊瑚想到这,想起两位公子的怪异,她看了一眼纯稚的姑娘,掩下心里那些疑惑。
有些事,不是她一个奴婢该好奇的。
宝宜哪里知道珊瑚这些愁绪,此时距离京城越是近,她心里便越是慌乱。
她有些怕,也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元钰。
分别的这一年,发生了太多事,其中有误会也有事实。
去年她离开之时在信里说过,会在京城等他。
没想到,兜兜转转,等待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元钰。
宝宜就这样怀揣着复杂难辨的心情,抵达的京城。
但她没想到,元钰会这般行事,简直是疯了。
城门处半个百姓都没有,全部都是元钰的侍卫,和穿着轻甲的士兵。
密密麻麻的,好似一张网。
宝宜从车帘瞥见元钰骑在马背上,守在城门正中央的位置。
她吓得心跳加快,没敢多看,急忙放下了车帘。
她有种感觉,这次回京,她将会永远被元钰囚在掌中,再不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