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漏洞百出,再忙还能忘了儿子?
但沈氏和程氏都识趣,没有追问。
沈氏笑得爽朗,“我喜爱元宝还来不及,不必言谢。”
宝宜羞得不得了,都怪那狗男人给她折腾病了...
几人又说了几句,沈氏和程氏还要去准备午膳,便让宝宜自己去园子里逛逛。
宝宜去了园子,心里却在思索着那个叫严珍的姑娘。
郑氏带着那个姑娘避居院子,很少出来...
贸贸然的登门或者将人叫出来,势必会惊动郑氏。
不如从大舅母那里想办法,大舅母管着整个国公府,或许会有合适的理由将人叫到主院。
宝宜刚打定主意,抬头便看到湖的对岸,有一位面色苍白十分瘦弱的姑娘正看着她。
她回视过去,眸光微动。
真的会这么巧吗?她不信。
卫国公府的湖不小,两人的距离自然也不短,如此远距离的遥遥相望,两人都没有移开视线。
她身后跟着卫老夫人的大丫鬟绿竹,她率先收回视线,轻言问询,“那姑娘是何人?”
绿竹抬头看了一眼,低头恭敬回禀,“是郑夫人的女儿,珍姑娘。”
宝宜缓缓踱步,不疾不徐地往湖对面绕去。
那严珍站在原地,看到宝宜的身影渐近,她垂眸去了旁边一个隐蔽的亭子。
水晶扫视了一圈周围和不远处的凉亭,上前低声回禀,“姑娘,此处没有异常。”
宝宜顿了片刻,便悄声跟了过去。
进到凉亭,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和她行礼的姑娘。
身形十分消瘦,面色也是那种久不见光的苍白,唇色浅淡,眉眼有几分英气,给那张脸添了几分神采。
对上那双明亮清正的眼眸,宝宜确实有几分怔愣。
的确和她娘郑氏不一样,很不一样。
无论如何,从身份立场而言,宝宜都不会给她好脸色,她面容十分冷淡,“你找我?”
严珍大方的任他人打量,内心自然是堂堂正正。
她面对宝宜的冷遇,面容没有丝毫变化,点头承认,“是。”
“我叫严珍,自小就在卫家长大,他们说我父亲严昭是老卫国公的义子,我母亲也算是卫家族里的表姑娘。”
“我从没有见过我父亲,但我知道他是铁骨铮铮的好男儿。”
“我随母亲长大,日日和她在一起,但我知道她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好。”
“我也知道,她不喜欢我,甚至...十分厌恶我。”
“小的时候我以为,是父亲的早亡导致母亲心里悲痛因此不喜我。”
“身为子女,我不仅不会抱怨甚至很怜惜她。”
“怀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不知道,但我心里充满了种种疑惑...”
宝宜静静的听完这些话,看向严珍冰冷的侧颜,镇定自若的问,“你怀疑什么?”
严珍回头直视这位极美的姑娘,眼前的姑娘身份尊贵,是卫家的明珠。
她这样借居的表姑娘,只有仰望的份,她看的出,宝宜是位良善之人。
她眸光坚定,态度十分诚恳,“宜姑娘正在查的事,我或许可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