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维持清醒就要耗费大半力气,别说去给秦文君找麻烦了。
秦文君对此十分满意,为感谢自家姑娘,绣嫁衣绣得更起劲了。
她使出浑身技艺,立志要为自家姑娘绣一身绝无仅有的双面绣嫁衣。
萧清音见她白天做事,晚上挑灯,恨不得把自个掰成两半用,劝道:“随便绣几朵花就好了,就穿一天的东西,没必要花那么多功夫。”
秦文君什么都依她,这话却不肯答应。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嫁衣,怎么能随便糊弄,姑爷要是知道了,还以为您对亲事不上心呢。”
萧清音耸耸肩。
易水寒要敢因为一件嫁衣对她有意见,她还不想嫁了呢。
不过秦文君肯定不理解,她也就懒得争辩了。
她想绣就绣吧,衣服活得比人久,将来她早就化作历史的尘埃了,这件嫁衣还能在博物馆展出呢。
想到这里,她提醒道:“你把名字或者私章绣到衣角上。”
“哦哦,绣上姑娘的名字是吧,好的。”
“不是我的名字,是你的。”
秦文君瞪大眼睛。
“这是您穿的嫁衣,绣奴婢名字做什么?”
萧清音:“当然是为了让后人看到这件嫁衣时,能够知道出自何人之手。”
免得学者考据好几年也只能安个“佚名”或者“无名氏”。
秦文君没想到萧清音居然想替她扬名。
她十分感动。
但还是拒绝了。
“从没听说哪个工匠在自己的作品上留名的,姑娘要是喜欢这个嫁衣,奴婢就很满足了。”
她觉得,倒是可以把姑娘的名字绣进图案里去。
萧清音为未来的考古学家们长叹了一口气,就随她去了。
秦文君夜夜挑灯绣花也不知疲倦,看着华美的图案在手下一点点成形,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连冬日的严寒都没多少感觉。
年前天放晴,她拿绣线到院子里配色,刚开了个头,门房就来找她。
“柏大人来了,说想见你。”
她愣了一下。
今天好像不是休沐日吧,柏彦章找她做什么?
莫非是因为上次抓去的那个男人的事?
她收好绣线,去外院见了柏彦章。
柏彦章见府里到处都有人忙活,便对她道:“可以换个地方说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秦文君略一思忖,应了下来。
“好,我们到外面去说。”
这人脸色如此凝重,应该是很大的事吧。
她带柏彦章徒步去了内河,河边柳树下有不少钓鱼的人,便是孤男寡女边走边聊也没什么人在意。
两人路上都没说话,到了河边,柏彦章也没开口。
秦文君憋不住,问他:“柏大人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柏彦章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秦文君静静地看着他。
柏彦章沉默了好一会,才问道:“你后腰是不是有三颗红痣?”
问话时,他的嗓音压得很低,仿佛怕别人听见,又仿佛是自己不好意思。
秦文君没想到等了半天,这人竟然跟个登徒子似的,打听她的秘辛。
要不是看在他是天赐老师的份上,她都想给他一耳光了。
“柏大人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