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想不起来了。
这女人也愣了愣,脑子里也在搜索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我。
“上次在酒吧的事,很对不起。”这个女人的记性比我好,“但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想了起来,那次在酒吧差点被她讹了。
我记得她叫依依。
“我叫贺菲菲。”她穿得很少,整个身体都露出了四分之三,妆化得很浓,粉很厚。
对,贺菲菲。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那里果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刀。
“不是梅先生来了吗?怎么会是你?”她由吃惊转成了失望,开始激动,“梅先生呢?”
我作了一个小声的手势,指了指那把刀,压低了声音,“这东西怎么会带进来?”
她眼光闪躲,还是对我有所戒备。
“放心,我接近他也有目的的,而且,我也像你一样,不想让他活。”看她表情有所松动,我又接着道,“既然梅先生让我来代替他,他就知道,有人会来杀他,所以现在你出去,我只要一指出是你,你就跑不掉的。”
她开始慌张了,但又装作轻松的笑了笑,“那你会说吗?”
“得看你是不是我的同盟了。”
她默了片刻,还是说了实话,“这是我事先拿进来放在贴在床下的,我在这里潜了好几个月,为的就是这一刻。”
“怎么回事?”
我放开她。
她要的是梅先生的命,不是我的命。
她对我没有威胁,反而可能还是我的同盟。
所以我干脆坐下来,拿了旁边一支烟抽起来,“你胆子可真大,这种事也敢做出来,这里到处都是梅先生的人,你觉得你还有出得去的可能么?”
“我只是一心想杀他,哪能管得了这么多?”她蒙住了脸,“那可惜了,今天睡在这里的不是他。”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你应该庆幸,要是今天睡在这里的是他,你就死定了!”
她愣了愣,眼神都暗了下去,不再说话。
有勇,但谋略又不够的女人,自己陷入了危险却还不自知。
只能说有点蠢。
“说说吧,为什么要这样做?”我很好奇,迫不及待想听她的故事。
她咬着唇,等她松开后,我已看到她唇上深深的牙印,“我妹妹,死在他手里,你说这仇我该不该报?”
烟燃得很快,一下子就烧到我的指尖。
我甩开,又重点了一根。
这个时候没有烟,我怕我情绪失控。
我应道:“该,但你怎么知道你妹妹是死在他手里的?”
“我一人发小亲眼看到的,他看到那姓梅的叫人把我妹妹活埋了,他当时就找到了我,可我没救起她。”讲到这里,贺菲菲眼泪掉下来,“我真无能……”
她泣不成声。
我不知怎么安慰她。
只能一口一口的接着抽烟,任她哭。
“所以你就到了这里,想到有一天能遇到梅先生,趁机杀了他?”
她点头,“我其实上次是有机会的,但有人临时换了我,没要得了他的狗命。”
“你现在很危险,你觉得你能出得去么?”
“我既然来了,就没抱着出去的希望。”她扯了嘴笑道,“只是可惜没杀得了他。”
“很奇怪,他既然知道有人杀他,还点了你,为什么不直接抓你,非要让我来代替他,还来整这么一出戏?”
我很想不明白。
贺菲菲更想不明白,不知是因为她化的妆还是她的害怕,她的脸很是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