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薄的,大的,小的,凌乱的放在那个角落里。
看样子,应该已经起了灰。
我蹲下看了看,最上面的,竟是学生的暑假作业那本书。
我问她:“清宁,这些作业,你确定也要搬走?”
“搬。”她很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作业,你也要拿着做纪念?”
“当然,上面可都是孩子们的笔迹。”
我吞了吞口水,无话可说,她是病人,我自然无条件服从。
她看出了我的不解和不情愿,“能不能搬呀?不能搬的话,我自己搬。”
“姑奶奶,你就别折腾了,我搬,你就是整个房子搬出去,我也搬!”
此时学校已经鸦雀无声。
好在她找了一个纸箱子,几趟就把她想要的东西都搬了下去。
沈清宁找了个车子,从市中心过来,等了很久,才上了车。
我以为这东西是放在她家,但我想错了。
车子开到市区时,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区,我疑惑,“这是哪里?”
“赶紧搬东西,进去就知道了。”
进去时,我才发现是一间公寓。
公寓不大,是个复式楼,楼下客厅,楼上房间。
比较特别的是,这里装修成了工业风,楼下全是各种各样的乐器,吉他,手风琴,钢琴,萨克斯……应有尽有。
“清宁,这是你的地方?”
她得意道,“这是我的秘密基地。”
顿了顿,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从来没带人来过这里,包括我的父母。”
“所以你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并不是学校,而是这里?”
“是啊。”她能走,但步子很小,拿起桌上一支笛子放在唇边。
我做了一个“嘘”的动作,“三更半夜,这样吹笛子不太好吧?”
她笑了笑,“放心吧,我当初装修这里的时候,已经做了隔音。”
“没想到你还会吹笛子?”
“不太懂,但我喜欢买这些乐器,我总觉得,能吹出快乐的歌,才能忘记生活的悲。”
她轻轻的吹了起来。
沈清宁没骗人,她果然不太懂,笛子在她嘴里发出哀嚎似的声音。
她放下,笑了起来,“学了几节课,还是没学会,看来我没什么天赋。”
接着,她又走到萨克斯旁,因为小心翼翼,伸手却够不着,我慌忙过去拿下来递给她。
她摆好了姿势,却还是没吹出来。
“怎么不吹?”
“算了,我怕又让你笑话。”
她指了指楼上,“能扶我上去吗?”
我抬头,看见二楼一片漆黑,窗帘拉的很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