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店铺也关了门，流动摊贩也早就收了摊。

只有街口一家流动的生呛牛肉粉摊位还在营业，摊位前的桌椅已经收得差不多了。

只剩下最后一张。

一个女人仰着头望着正在下粉的摊位老板，脸上露出安静的笑容。

林澈拉着李隰的手走了过去。

坐在女人的对面。

“同学，你们想吃什么？太晚了吃的不多了，肉都卖完了。”

女人微笑着站起身。

林澈这才看出来，这两人是夫妻。

“李隰，你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反正就要和你吃一样的。”

李隰微笑着说道。

“那就要两碗素粉吧。”

林澈说道。

“好勒，老公，来两碗素粉。”

女人大声冲着摊主喊了一句，声音里毫不掩饰的自豪。

仿佛她的老公，这个围裙上满是油污还搭着几根粉面的男人，做的是世界上最值得骄傲的大事。

“粉还剩下一碗了，要不你们换一碗面？”

男人将锅里的粉盛在碗里，端到女人的面前，回头看了一眼摊位。

“啊？”

李隰张了张嘴，看着林澈。

“那这碗给你们吧，我还没吃，没事的，就算素粉的价钱。”

女人微笑着把碗推到李隰的面前。

“这...这碗，是你的。”

木讷的男人指着桌上的面解释道。

“我不饿了，老公。”

女人仰起头对着男人笑道。

“你吃，老板，随便帮我们做一碗别的吧。”

李隰将碗推回到女人的面前。

“好，好，谢谢。”

男人转过身，开始忙碌起来。

女人还要推让，看到男人的面条已经下锅，也拿起筷子，对着林澈和李隰笑了起来。

一碗面和一碗粉端了上来。

女人也吃得差不多了，走到粉面摊前，开始帮忙。

一个人清理摊位，一个人打扫卫生。

熟练而安静地忙碌着，并没有聊什么家长里短，只是偶尔对视一眼，眼角满是微笑。

付了钱，林澈和李隰起身走远。

“林澈，刚才那个女人好幸福啊。”

李隰忽然说道，声音里满是羡慕。

林澈点了点头。

他刚才瞥了一眼，女人的碗里，有一些的生呛牛肉和腰花，大概是摊位上的最后一点边角料，碗底还藏有一个煎蛋。

“等你结婚也来摆摊卖牛肉粉儿。”

林澈的凡心不可撼动。

风花雪月不过一时梦幻泡影，财迷油盐犬马半生才是婚姻的常态。

“那我要和你一起摆摊。”

“我不会摆摊。”

“反正我都要和你一起...”

...

两人牵着手漫步着朝宾馆走去。

月色很美，风也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