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九川的瞳孔中透着光亮，又亲斟了一杯茶，“怎的，我瞧着你这是有主意了？”

洛昭然没有肯定也未曾否认，而是卖了个关子。

“北周帝待我以诚，那么我自然也该拿出些诚意来才是。”

……

是夜，圆月高悬，群星璀璨。

洛昭然负手立于窗棂一旁，神色十分凝重的望着外边，都说人死后会化作星星，在天上遥看着那些还活在地面苦苦挣扎的心中牵挂。

星回、邓兮、姐姐，应该都在看着自己吧。

檀华轻声推门而入，手中端着两碗汤药而来，“殿下，该喝药了。”

洛昭然收了目光，转身走过去，疑惑问道：“怎么变成两碗了？”

“叶先生说近日事多操劳，您的咳疾又有些犯了，这才多加了一副药。”

“哪里是咳疾犯了，不过就是嗓子不舒服咳了两声而已，先生也实在太多心了。”

话虽这样说着，但洛昭然还是伸了手去拿，皱着眉头喝下了一碗接着一碗。

她将两碗汤药都喝了下去之后又灌了一杯浓茶，苦味和茶香在舌尖碰撞、交织、绽放。

“檀华，我已经给归晚去了信，让她明早寅时三刻来此处寻我，你记得去迎一迎，别让她和叶思他们遇上。”

“陆姑娘？她不是在替您打理兼济堂吗？您缺钱了？”

陆归晚，她和姜予乐一道都是出身岭南，她极其精通经商之道，虽于科举之上名落孙山，但洛昭然看重了她的才华。

就在仅仅见了一面之后，她给了陆归晚三万两白银，两个月之后，她还给了洛昭然一个虽初露锋芒，却也能够叱咤风云的商行，所涵盖的内容在各行各业均有涉猎，单是每月进账便有将近千万之数。

洛昭然亲赐了商行“兼济”二字，取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之意。

陆归晚的确是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经商奇才，就在一个月之前，她已经将兼济堂的势力扩大到了北周的地界，此刻，人正在宁城之中。

洛昭然坐了下来，轻笑着摇了摇头，说道：“自然不是，这北周太后之所以能够在北周弄权，靠的就是前朝那些皇室宗亲的支持罢了。那些人和洛氏皇族的人一样，都是只认金钱和权利的墙头草。”

“那您这是，想要用钱财来砸晕他们？”

“你若想要这样说也不是不可。”洛昭然继续说道，“自古以来，金银财帛最动人心，拿银钱开路，向来是无往不利。若是不成，那一定是钱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