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琳脸上犹带着几分不愿接受现状的难看,她听出了对方话里送客的意思,便起身整理了一下外袍说道:
“您的话我明白,会转述给爷爷的。”
再一次走在凛冽的寒风中,莎琳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比寒风还要冰冷。
她的怒火早就被迷茫消弭,伸手摩挲了一下自己从小开始训练的长剑,莎琳忽然感觉这个世界有些荒谬。
事情本不应该是这样,魔族应该凶恶无比,人类应该奋起反击,哪怕会有牺牲,会有很多牺牲也无所谓,因为,世界本来不就应该是这样吗?
魔族不是就应该与人类互相残杀吗?如果有一天连这条铁律都出现了改变,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自己这么多年练剑的目的又是什么?
她漫无目的地游荡在盖斯城中,身边脸上带着笑意的人们仿佛与她身处两个世界。
随便找了个路人询问酒馆的所在之后,莎琳来到一间便宜酒馆打算用一些酒精放空自己的大脑。
带着兜帽的女剑士坐在吧台前,伸手拍出一枚银币:
“一杯黑啤酒!”
随后她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赶忙继续道:
“不要加水,不会少你的钱。”
此时的天色才微微暗下去,还没到酒馆生意的高峰期,正在打盹的酒保听到了银币和吧台敲击的清脆响声仿佛刚吃完长条面包的龙心引擎一般瞬间来了精神。
看到面前带兜帽的人之后酒保脸上的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诺里斯大哥,你别试探我了,我现在真的不干那档子事了。”
或许是因为声音有些沙哑,酒保似乎将莎琳认成了另一个人,女剑士摘下兜帽露出自己的脸,看着面前的酒保淡淡说道:
“你似乎认错了人?”
酒保没想到来人竟然是一位年轻的女剑士,但看在银币和长剑的面子上他也不敢怠慢,一边拿了个橡木酒杯倒酒一边说道:
“对,我还以为是监察的来了。”
他说出这句话之后便感觉气氛不对,害怕对方误会便继续说道:
“我现在是真的不掺水了,不信你尝尝。”
说罢他将装满黑啤酒泛着气泡的酒杯推至莎琳面前。
莎琳本身也觉得有些郁闷,感觉酒保的行为举止中都透露着奇怪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监察的人,是做什么的?”
酒保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说话不再如刚才流利,
“查酒里面有没有兑水的...”
“你以前常兑?”
“...反正现在不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