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复自省,短短几天,两人的关系是怎么到现在这种局面的?
深呼吸半晌,文蕊珠往外走。
“珠儿,别走。”太子伸手,想去拉她衣袖。
“嗯,不走。”平静应了一声,文蕊珠还是走了出去。
羽奴落在她肩膀上,圆溜溜的脑袋在她耳边蹭了蹭,良久,文蕊珠长叹一声。
不过是处理圣丰细作,他居然一个人单枪匹马挑了七八个据点,最后一个据点足有二十几人,且早有埋伏,所以他才受了伤。
转身回屋,周太医并没有给太子诊治,因太子自己便是大夫,这种刀伤他自己治起来得心应手。
周太医只是怜悯的看着太子殿下,替太子清理着伤口。
“周太医,你先出去吧。”
文蕊珠亲自替太子清理伤口,周太医如蒙大赦,走的很干脆。
“你不心疼自己的身子,总要为我着想,往后余生还有几十年,你若出事,我该怎么办?”
文蕊珠脸色微白,眸中愠怒,嘴角微撇,藏满了委屈。
“你这般在意我的死活,是在意我这个人,还是担心我死了,你便见不到孩子们?”
“啪!”
手中湿漉漉的巾帕摔在太子心口,文蕊珠双眸喷火:“什么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都是骗人的,你为什么一直怀疑我的真心?”
“咳咳。”太子被激得咳嗽两声。
冷风钻入喉咙,着实又干又冷又燥,这一咳,他那张英俊的脸上看起来有些委屈。
“珠儿,我就想让你疼疼我……”
“平心而论,我不疼你吗?”文蕊珠觉得太子越来越分裂了,这一会儿的时间,她感觉与她说话的是不同的两个人。
太子抿嘴,表情越发委屈了,且还是敢怒不敢言的讳莫如深。
半晌没说话,文蕊珠心想着,他们都需要安静安静。
于是,文蕊珠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这是她提前画好的,书上说,这个符咒堪千年灵芝,可活死人,生白骨。
只是文蕊珠画出来的,只能疗愈皮肉伤,她治好了许多受伤的鸟,只是太子殿下这么大个人,她还没试过。
默念口诀,将符纸贴在太子额头,太子眼神渐渐莫名其妙,却不敢躲闪。
文蕊珠拍了拍他的眉心,太子忽然感觉一股奇妙的,宛若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发芽生长般,莫名的生机和奇异的活力充斥在四肢百骸。
肩头有些痒,他用余光看向肩膀,他好不容易弄出的伤口居然全都消失不见,一点伤疤也无。
伤口居然愈合了!?
“你,这是什么术?”
“答应我,别再伤害自己了。”
符纸遮挡了太子的视线,他有些心慌,毕竟此时的文蕊珠太平静了,平静的没有意思感情。
“珠儿……”
“我知道你最近国事繁忙,大哥的大婚之日马上就要到了,家中没个操办之人,我得回去操持,东宫是你的,还给你。”
等她把事情都解决了,再来与他相见。
“珠儿。”
文蕊珠头也不回走了,最后连背影都消失在太子的视野里,留给他一个坚毅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