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些,高国安枚枚心里后悔的情绪越来越多。
薛成刚看着走神的高国安,也是在等他的反应。
如果高国安真的有一颗破釜沉舟的决心,自己会提出投资农机厂的条件,跟高国安合作。
可如果高国安在这段时间里头,找理由离开,自己就会找别的厂子合作。
至于薛成刚没打算自己开一家农机厂有三个原因。
第一农机太贵,个人能够买的起的太少,一般都是地方与老农机厂做出合同,进行合作。
第二就是农机厂的信誉问题,都是人误地一天,地误人一年,本来买农机就是方便种植收割,如果农机在运行的时候出现问题,会让农民对农机产生不信任。
所以一般买农机都会选择信誉不错的老厂,这些农机厂,一般都是五六十年代发展至今,信誉在农民心中根本不用多说。
如果自己贸然弄一个农机厂,从推广开始,至少需要十年时间,才能有些名声,到时候就错过农机发展最好的时间。
到时候就算发明出新型便民农机,也会被其他老农机厂抄袭制作出来,自己的竞争力也不会太多。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农机人才,都是定向分配的,现在招聘,找来的也是没什么经验,需要培养的新人。
这也是为什么农机效益一直不错的时候,也没有太多农机厂产生的原因。
毕竟这三点都是很难解决的问题。
当陈招娣回来的时候,高国安脸上充满纠结之色。
就是陈招娣也看出高国安的纠结心理。
“高厂长,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有我再去改!”陈招娣出声道。
高国安接过欠条看了一遍又一遍,却迟迟没有签字的意思。
直到陈招娣又问了一遍。
“啊?没……没有什么问题!”高国安摇头,拿出钢笔,几下签上自己的名字。
随后慢吞吞的拿出公章,在红油里头蹭了又蹭,好半天才盖上公章。
随后松了一口气,看向薛成刚露出抱歉的笑容,道:“薛董,让你见笑了。”
薛成刚摇了摇头,接过欠条道:“人之常情!就像我之前说的,一个厂子就像是自己的孩子!
高厂长现在能做出这种决定,想来也是不容易。”
高国安苦笑一声,道:“要不是实在没办法,谁会这么做!我这要是失败了,都能被农机厂上下几千人的口水淹死!”
高国安现在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心思,所以对薛成刚也说了实话。
“理解,我爸曾经是五金城厂长,他年轻的时候,也经历过这种事。”薛成刚道:“我还记得他那时候成天成天的在厂子里,我整整一个月没看着他回家,不过结果还是好的,有几家信得过我爸的人品,愿意跟他合作,才让五金厂渡过难关。”
“虎父无犬子,薛董这么年轻有为,你的父亲,也是有本事的。”高国安笑着说道。
“有没有本事不好说,不过我父亲是真的对厂子一心一意,也是他的这份努力,才让合作商愿意跟五金厂合作。”薛成刚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