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玄墨想要听到的是什么，可她说不出口。

“玄墨，我已经找到了解除契约的办法，只是我现在实力还不够，你再等一等。”

她张了张嘴，不敢和玄墨的眼睛对视，轻声软语的说道。

玄墨只是看着她，一言不发。

“你昨夜未归，一定累了吧，好好休息，我先去做饭了。”

“我去吧。”即使被袅袅气到心肝疼，玄墨也还记得袅袅糟糕的手艺。

他舍不得袅袅吃那些奇奇怪怪的料理。

“袅袅，你记着，我是你的奴，只要你有需要，大可以随时呼唤我，我愿意随时为你冲锋陷阵。”

见袅袅不肯说，玄墨只能先行点破。

他想要听的，不过是袅袅理直气壮的命令他一句。

“我需要你。”

可袅袅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他之前受伤太重，卖惨过了头，袅袅从来没有信赖过他。

明明现在的他是比袅袅还要强大的存在，袅袅也不肯试着依赖他。

他从不惧怕战斗，也不怕死。

他愿意为袅袅驱使。

他怕的只是袅袅把他当成一个外人一样，将他排除在外。

“我知你想保护天下人的决心，我不在乎天下人，我只在乎你一人。”

“只要你唤我，我定会出现。”

他做着饭，声音淡淡的。

他还是有些生气的。

袅袅站在厨房的角落里，犹豫了许久才开口。

“我想保护的天下人里，一直有你。”

“玄墨，就算所有人都死了，我也希望你在这个世界上肆意的活着。”

“我不想让将你置于险境，哪怕是为我也不行。”

一向心怀苍生的袅袅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这种自私的话。

玄墨的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声笑，这一次不是生气，不是讥讽，是真心实意的笑。

“袅袅，我还以为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小神明，你倒是让我意外了。”

袅袅摇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善良，我也有贪生怕死的时候，我也有私心。”

嘴上说着有私心的人，眼底一片清明，身上无一丝黑气。

她的私心是那样可爱，让玄墨心里身上无一处不痒，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袅袅揉进自己的骨血，就连他此前怎么都看不顺眼的主仆契约仿佛都变成了他们两个亲密的见证。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为己，可这一次我也想要试试保护天下苍生。”

“我想站在你的身边，走一走你喜欢的路。”

只要想到这样可爱的袅袅以前也是凡人，他就对人间多了几分善意。

白虎趴在窗外，忍不住咋舌。

自私的妖神忽然一心向善。

一向善良的小山神忽然生了私心，这是啥情况。

他看不懂。

真看不懂。

反正他知道要是在不下山，说不定紫气都跑光了。

“袅袅，你们什么话不能慢慢说啊，赶紧把气运先吸收了吧，不然都不新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