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斗诗桌前,提笔便写道:二月春归清风天,幼桃花下感流年。观后古有三千树,急出一枝桃花仙。
众人瞧过后,都皆赞好诗,褚恒淡淡一笑,又回到可采身边,只淡淡道:“在下不过凑个趣,就不与诸位斗诗了。”
见众人都写完了,下人们将诗稿都拿了过来,让可采和月琳等人一一查看,朱娇韵也被人寻了回来,四人一起看了诗,可采道:“本宫不善诗文,姐姐们品评即可。”
朱娇韵撇了撇嘴,也不接话,只看着诗稿,最终,定下了柳温文第一,二三则被其他人得了去,可惜牛景胜自来文笔不佳,并未评上名词,他却也不计较,笑着在柳温文身边,帮着他挑彩头。
“温文,你为何不选那串红玛瑙玉髓,那串可算得上极品了。”柳温文选了可采出的墨玉和一套湖笔,听到牛景胜问,却只浅笑摇头并不多言。
柳温文见第二选的是一盒徽墨,第三则拿了红玛瑙玉髓,更觉得无法理解了,便继续问道:“温文,怎么红玛瑙玉髓没人选啊?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最好最贵的竟然不选,偏被第三名得了去。”
见众人纷纷散了,都去各自帐子里休息赏花去了,柳温文才对牛景胜轻声道:“这是斗诗,咱们选的彩头必定是笔啊墨啊的,谁会选那劳什子的红玛瑙啊?没得让人说眼皮子浅的。”
“那你不是也选了墨玉?”牛景胜觉得自己的智商再次被打击了,又问道。
柳温文轻轻一笑,又道:“君子佩玉,尤其是这墨玉,岂不闻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当然会选它。”
“太复杂了,还不如打套拳呢!”牛景胜无奈道。
“你啊!你家这一辈中,就你还有些读书天赋,你若打拳,又要被你家国公爷揍了。”柳温文不客气的笑出了声。
“我太惨了,早知道幼时便不逞强了,如今,家里哥哥弟弟们都走武道,唯一就偏偏剩我,每日天天被逼在书房看书写字被先生教训。”牛景胜说的自己都想哭了。
柳温文则摇着头道:“我等勋贵子弟,想要转换门楣,未有读书了。”
朱娇韵回到自己的帐子,脸色依旧难看至极,没想到自己的彩头竟然被人挑剩下,白白丢了一串红玛瑙玉髓,这些子人,真真是没有眼光,墨玉自己不能比,难道还比不上那笔啊墨啊的么?那种寒酸的东西也有人要,真是不可理喻。
越想越气的朱娇韵,直接喊来丫鬟,让人卸了帐子,准备先回去了。
见到朱娇韵这边在撤帐子,朱月琳走了过来,担忧的问道:“娇韵妹妹,怎么这么早就要回去了?”
朱娇韵冷着脸道:“仿佛今日起早了,如今有些头疼,妹妹便先回去了,别扫了姐姐赏花的兴致便好,否则,就是妹妹的罪过了。”
“既然妹妹身体不适,那就早些回去休息,是姐姐时辰定早了,下次,姐姐一定注意。”朱月琳面色依旧道。
朱娇韵见朱月琳离开,也不打招呼,带着下人们便径直离开了,回到马车上,还拉了个小丫鬟跟着自己进车厢,一路上,隐隐约约都自车厢中,传来女子低低呜咽的声音。
待在桃林用了午膳后,大家这才陆陆续续的离开,可采和褚恒也坐上了马车,只是他们并未回公主府,一起去了京郊别院,褚恒来京这么久,还未见过义忠亲王和王妃呢,刚巧出来,便一同去见见。
褚恒一到京郊别院,又是惊住了一片人,连王妃都禁不住拉着褚恒的手,嘴里连连说着:“好孩子,如此齐整的孩子,真真是少见啊!”
幸好褚恒的年纪不大,否则义忠亲王的脸色会更难看几分,只是现在,面色依旧不善,不满的哼唧道:“这一个男子,长得如此,瞧着娘们唧唧的。”
褚恒不由的在心中苦笑,自己长成这样,真心不是自己想要的,可是,依旧无奈的接受着王妃的爱怜和义忠亲王的杀人目光。
等欣赏够了褚恒的窘态后,可采这才为其解围道:“师兄为水灵根,父王母后也知道,修炼的越高越会贴合灵根,所以,他那模样才会如此,若是将来,师兄能碎丹成婴进入元婴期,便能重铸心中的完美肉身了,想来到时候,师兄便不会如此了。”
“男子还是要英气些才是。”义忠亲王也修炼这么久了,一听可采的话,便知道是这个道理,不过,还是叨叨着。
王妃白了他一眼,笑着对褚恒道:“恒哥儿,很不必理会旁人。”
“可不是么,我瞧着这孩子就挺好的,这模样和我们家公主可是十分般配呢!”李幼宁在一旁,笑着打趣道。
“什么啊?可采年纪还这么小。”义忠亲王不满的哼道。
如今,荣国公带着贾赦和他的家眷住在京郊,李幼宁便常常带着孩子来看姐姐,与义忠亲王常常相处,如今,也放肆了不少,对义忠亲王的哼唧,李幼宁只觉好笑。
“公主,可还记得瑚哥儿?”李幼宁道:“这孩子的命,还是公主救下的呢!”
“小姨说哪里话,也是上天庇佑其命不该绝罢了,小姨不用耿耿于怀此事。”可采笑着道。
王妃也点头道:“是啊,幼宁,可采做的不错,一家子骨肉,遇事帮一把,不是应当应分的事情么,你啊,就是太客气了,她虽是公主可也是小辈。”
“姐姐,那时,我真是恨不得去给公主磕头道谢的。”话还未说完,李幼宁泪珠便滚了下来,忍不住的身体一颤,也许是回忆起当初的绝望。
王妃安慰了妹妹几句后,又让人待褚恒下去休息,李幼宁也适时的告退了,屋里就剩下王爷王妃和可采,这时,王妃才问道:“你师傅有说你这师兄以后如何么?总不能一直在公主府里住着,与你们两人的名声都不好。”
可采笑了笑道:“我二人命中注定要结为道侣,所以师傅才收下我两。”
“道侣?”义忠亲王吹胡子瞪眼的咬出两个字。
王妃倒不觉得奇怪,只微微蹙眉道:“若是你师傅如此安排,也无不可,只是,你们年纪渐渐长大,就算最后成为道侣,可那之前,也要多多避嫌才是。”
“如此,我与师兄商量一二吧!不过,我们都为修仙之人,很不必在意世俗。”可采不置可否道。
“若是你们真去深山老林修炼,母妃也管不了那么多,不过,你们毕竟一直住在公主府,那就不得不在意些别人的眼光,你懂么?”王妃语气郑重。
可采只好点头称是,只是一旁的义忠亲王不满的哼唧道:“那师傅会不会乱点鸳鸯谱,我瞧着那小子似女娇娥般,哪里像是能担起责任来的男人。”
“可采师傅岂是你能随便议论的?既然是她老人家钦点的道侣,那便绝不会出错,你不认也不行。”如今王妃修为也已到练气后期,说话间,越来越有气势了。
义忠亲王觉得自己在这家里,是越来越没有话语权了,曾经对自己温柔体贴的王妃,如今是毫不客气,看来这修炼,还真是好坏参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