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采有气无力的趴在软榻上,看着小珠她们收拾着梳妆台,刚刚沐浴过后的舒爽肌肤,一点点的让睡意侵袭,这时,窗外传来轻轻的声音,可采神色一动,让小珠她们都下去后,快速打开窗户。
“你怎么来了?”见到楚恒手脚利索的跳进房中,可采诧异问道。
楚恒爽朗一笑道:“今天是秋收祭,禁军都在城中执勤,我刚巧有空就来看看你,怎么这么早就想睡了,是不是玩累了?”
可采重新坐回软榻上,有些不甘道:“因为选秀,今天的节日过的一点氛围感都没有,晚上我也就随便吃了几口,就回家了,这次一点都不好玩。”
楚恒坐到她身边问道:“既然是选秀,你家妹妹参加么?”
可采摇头道:“不参加,有昔年在,奶奶并没有要求她参选,倒是钱家两个姐姐参选,如今各府都忙着呢!”
“不参加也好,对了,京郊庄子上住的章家你可认识?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们在流放之地是一个村的。”楚恒问道。
“是啊,章牧还给我们兄妹三人启蒙呢,怎么了?”可采好奇问道。
楚恒叹息一声道:“章家二姑娘今天趁着秋收祭去看孩子时,被曾经婆家的人给推搡间,落到湖里死了,估计又要有一场官司呢!”
可采皱着眉问:“不是允许看孩子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章家二姑娘只有一女,如今已及笄,她们家想送这孩子入宫,章家二姑娘不答应便闹了起来,不过,也算是得偿所用了吧!生母亡故女儿终归要守三年孝。”楚恒轻声道。
“章家大姑娘和三姑娘我比较熟,二姑娘性子内向,平时少言寡语的,没想到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听着就让人唏嘘,只是可怜了那孩子。”可采道。
楚恒噗呲笑出声道:“什么孩子比你年纪还大上些呢!”
可采白了他一眼,继续道:“虽我们如今交往的不算密切,到底也是熟人,你若是能帮一把,就帮她们一把吧!”
“妹妹。”昔年蹬蹬蹬跑进来,见一陌生男子坐在可采身旁,不由双眼圆瞪的看着两人。
楚恒见到来人,轻轻挥手打招呼道:“嘿,小兔兔。”
昔年咬牙切齿道:“你怎么出现在我妹妹的闺房,像什么话,被人看着了可怎么好。”
楚恒耸耸肩道:“若不是察觉到是你,你以为自己能轻易看到我?”
昔年摸摸鼻子,他自出生就勤学苦读,武力值确实不高,看向可采道:“他怎么来了?”
“顺路过来看一眼,马上就走。”可采漫不经心道。
楚恒见到昔年翩翩公子的打扮,笑道:“你这花灯可算是挺称你的。”点了点昔年手上提着的兔子灯。
昔年咬牙切齿道:“我这是见着好玩的,送来给妹妹的。”他眼珠一转,放下手中的兔子灯,双手抱胸道:“我可是耳闻了你的桃花运势呢!要不要我说不来跟妹妹分享一二啊!”
楚恒不以为然道:“我有什么桃花运势,你少瞎说。”
昔年挑挑眉,拉着可采起身,与他一起坐到桌前道:“妹妹,你是不知道,据说镇国大将军原本看中楚恒,想要招他做女婿,可没想到,之前一道圣旨,他家唯一的女儿被纳进宫中,而且,直接封了婕妤。”
楚恒蹙眉问道:“与我有关的事情,是从哪里听到的?”
昔年呵呵笑道:“怎么样?知道怕了吧!皇上的女人你都敢有牵扯,若是皇上心有不满,你就惨了。”
楚恒切了一声,嘴上虽道皇上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心里却想的是,到底是谁放出这种杀人诛心的留言,这是要往死里整治自己。
可采显然也同楚恒想的一样,问道:“可想的出来,到底是什么人,传出如此流言?这可是想整你。”
“我这禁军指挥使之位多的是人想抢夺,这个位置又尤为重要,若不得皇上信任,是不可能坐上来的,想来是有人眼馋了吧!”楚恒安慰道:“我会暗中主意的,你别担心。”
昔年到底有些不同俗世,压根没听出来,这两位在紧张什么,只一头雾水的看着可采和楚恒,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到最后才明白,自己说的流言对楚恒影响很大,只好讪讪道:“我门书院最初便是从一个武官家幼子嘴里传出的,他是新入学的,似乎之前也同在边关。”昔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将那人背景说了一遍。
楚恒一抱拳道:“谢了,此事我会继续追查。”
昔年被他正式一礼,闹得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摆手道:“也没什么。”心想,若不是想看他笑话,自己估计也不会说出来。
待楚恒匆匆离开后,昔年看着一脸笑意的可采道:“你怎么都不帮我说话,害我怪不好意思的。”
见刚刚被楚恒怼了几句的昔年,耸肩道:“我以为你们是在培养感情呢!”
昔年咬牙切齿道:“什么鬼的培养感情,行了行了,兔子灯你留着玩吧!”说完,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惹得可采一阵好笑。
秋收祭过后,镇国大将军府正门打开,将军夫人泪流满面的看着闺房中,一身宫装的女儿,心里万般的不舍,终究化为了保重二字,没想到自己不过宠爱女儿,想要多留她些时日,便让女儿被抬进后宫,将来能见到的日子,也是手都能数得清,若是得宠还好,若是不得宠,女儿将来的日子可就难熬了。
镇国大将军也是老泪纵横,自家唯一的女儿,连个喜宴都没有的出嫁,唯一庆幸的是,毕竟是正三品婕妤,还是有资格带嫁妆入宫,若是低位宫嫔,一两个包袱就打发了,大将军忍不住的心理抽搐,可皇命难违一切都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