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些,可是在场的其余几个人也都没怎么往心里去,铁手还哈哈大笑的又嘲讽了追命几句,但是让他们没想到是这些天奇怪的事情不光发生在了大明宫内,就两旺财坐镇的京兆府里也同样接二连三的发生。
“大人,负责城防大门的好些个将军都忽然一病不起了?还有负责看管兵器所的姚大人也连着三日没有露面了……”“娘的,奇了怪了,前些日子刚刚连连发生命案,把老子忙的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得,怎么老子刚歇息俩天就又冒出来那么多烦心事啊!那几个家伙是不是装病啊,都是逍遥王府里的老人了,怎么那么不知轻重啊,都不知这时间点上容不得半点差错吗?还有老姚也真是的,平日里仗着俺家的婆娘撑腰便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偷接耍滑,娘的俺这个大舅哥真非要害死俺不成啊!栓子哥他没其他地方可去一定是在飘香坊里耍来着,你马上带人去给俺抓回来,对了找到人后,兵器所的钥匙先给收缴了……”
旺财吩咐完这几句话,刚想坐下来把还没吃完的那几口饭扒拉完,没曾想自己的那位大舅哥姚童就领着自己的婆娘姚心儿大大方方的走了到客厅里来,于是旺财放下碗筷就一脸怒气的冲上去抬手做势要打。
可还没等他动手跟着姚心儿一起进来的几个家奴竟然破天荒的出手挡在了他的前面。“死婆娘,你们这是想要干嘛呢?都什么时候还想护着他是不是,今天俺打他是教他当个人,他日要是让圣人知道了,那便是要他的小命了,身为朝廷命官,掌管着京兆府里的兵器所,还敢擅离职守,几次三番的去高栏瓦舍招妓,以前俺也是看在你和岳丈大人的面上替他圆着点,可这次你知道他消失几天了吗?”
旺财这般说完后,本以为平常怯懦胆小的姚氏便会立马跪地为了她那不争气的兄长哭泣向自己哀求,可是令他没想到是这回姚氏不仅一改往日的做派,居然还面色沉静的指挥起那几个护卫走到旺财身边擒拿住他。
“你们还等什么?难道没听清奴家的话吗?还不将府尹大人请到柴房中去好生看管!”“喏!”眼见自己这些手底下人全部想疯魔了似的听从姚氏旺财这才感觉到事情有点不妙,于是他先声夺人一击重肘击便有些出其不意的退了身后的两名护卫,继而终身一跃跳到了大厅之外,但更加让旺财恐惧的时候,此时院子中间早已经布满了不明身份的弓箭手。
“女子办事果然不分轻重,看来几年夫妻生活早已泡软了你的心肠,还是大帅有先见之明,不然今日若是让这旺府尹逃脱,岂不要坏了唐皇的大事,你们还等什么击杀他……”屋檐上同样穿着黑袍的男子没等姚氏追出来何止,便高声命令起那十几个弓箭手。
不过旺财这几年虽说早已经大腹便便成了富态的官老爷,但打小十几年的军旅生涯还是使得他拳脚上的功夫不曾生疏,几个灵活的躲闪就轻松躲避了几支箭,可无乃的是此刻他更像是困在笼中的老虎,及时勉强躲过第一轮射击,但接二连三的如雨点般的利箭居高临下的射下来还令他躲无可躲,也就一眨眼的功夫,小腹和双腿几乎都被射中。
“哪里来的强人,竟敢擅闯我京兆府衙门行刺,难道不知大唐律法森严吗?这可是灭九族的大罪!”旺财缩在立柱后面喘了几口粗气后,似乎也慢慢明白了眼前的事情复杂性,毕竟自己这个京兆府乃是皇城脚下的第一衙门,若不是非常之人又岂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行凶,更有甚者他瞬间就联想到此次的刺杀恐怕不是冲着他区区一个京兆府尹来的。
在想清楚这一截后,旺财立刻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那位结发夫妻姚心儿身上,继而大声的对着她哀求起来“心儿,你可是与他们是一伙的?你我好歹夫妻一场,俺知道今日是死路一条了,但念在往昔夫妻一场的份上,你总该让为夫的死个明白吧,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啊!有胆子攻击京兆府,便足以说明你们胜券在握了,那么又何惧俺一个将死之人呢?”
旺财几乎是撕心裂肺的喊出这些话来,而姚心儿在听到自己丈夫这般说后,内心多少还是有点承受不住了,虽然旺财不学无术,能当上这个京兆府尹也是得了李瑁的实惠,与自己这个明相姚崇孙女比起来更是乌鸦配凤凰不值一提,但就是这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之却对自己百依百顺,疼爱有加,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况且结发数载早已生下一双子女。
她姚心儿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死之后还不名目呢?“夫君,你就安心去吧,我等是大唐的守护者不良帅,今日是奉唐皇令诛杀奸佞,复我李唐江山社稷的,你放心大狗,二妞,妾身会好生抚养他们成人的……”姚心儿边哭边说,可还没说几句,姚童便上前一把将她拉到身后不许她再多说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