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壮着胆子把这些肺腑之言全部说出来后,随即便抬眼偷偷望了李亨一眼,见他坐在那里若有所思神情迷茫,这才又暗暗的抹了把汗水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来,而李亨对于李林甫说的这些心知肚明,但他更明白自己眼下骑虎难下,只有和和李瑁死战到底这一条路可走,什么投降归附,当亲王,那都是哄小娃娃的把戏而已,自己手里的几十万兵马若是没有了,那无论李瑁给自己承诺什么都将是一纸空谈罢了,况且就他自己对李瑁心性的了解,此人向来重利不重诺,只要有利可图,别说一些冠冕堂皇的承诺,就是白纸黑字写下的文书,怕是也能睁着眼睛否认了。
“李相,您说的这些在座诸位还有本太子都明白,可此事关乎大唐正统,血脉相承,又岂能畏首畏尾呢?江南虽小,但李唐风骨犹在,只要您老能及时拨乱反正那么后者闻风随从者必定应接不暇……他李瑁兵峰能吓得住那些无耻反复的小人,可能震慑的住天下人心吗?江南建设在即,少三载多则五年,介时一定会有一个天翻地覆的盛世景象,本太子听说您老在朝时,李瑁便曾经计划过江南的改造,不知可否据实相告?”
李林甫听到李亨这般直截了当的说起这些很少人知晓,甚至是自己私下里与同僚商议过的政事时,刹那间便又大大的吃了一惊,因为由此他几乎不用多想便能推断出长安城乃至皇宫内还有李亨埋藏的暗子。
“太子殿下,这个建设江南之事中枢省确实有过初略的谋划,但毕竟只是设想之事,圣人他对于华亭,明州,还有临安几处地方也甚是关怀,但若要具体实施起来,只怕是以江南一道府之力实难万全啊!单单这人力物力……”“李相但说无妨,这人力物力,有这东道府三百多万百姓支持,想来也并非什么难事!此外李相可莫要忘记了,这眼下江南的丝绸可全在本殿下的掌握之中啊!”
听到这里,李林甫眼中略显出一丝金光,脑瓜子随即也是快速的旋转起来,因为此刻他想回去长安复命是万无可能了,而且就在他被李亨扣留后不久,李瑁就真的过河拆桥把远在新罗半岛的张九龄叫回来当起了宰府右相,至于自己这个冒险远赴江南议和的前宰府,他李瑁竟然是连问也没问上一句。
想到这些来,李林甫权衡再三心中的怒火也是腾的一下就上了来,老话讲的好,你不仁在先,便休怪咱无情在后了。“太子殿下,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粗略的说一下江南的优势所在吧,此前圣人,哦不李瑁他之所以心心念念的想改造江南贫苦的局面,也全因江南有可改之处,据他所言,这交趾国有个叫占城的地方盛产一种稻米,谓之约占城稻,不但特别适宜江南的水土耕种,而且一年可收成两次,李瑁便成夸下海口说只要有了这占城稻,介时江南熟,便可天下足啊!另外临安西湖所在之处还有一种茶叶名曰西湖龙井,也是让他李瑁心心念念百思不得相忘啊!至于这江南丝绸自然不必本官多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