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柳若吟的性子实在太柔弱,她又何必装的这样苦累。
看着眼前的人几乎吓得要发抖,楚君炎似乎觉得异常的有趣,不管是刹颜教还是放眼整个六界,有很多的人都很怕他,尤其是他又与南城挂钩,不知多少人见了楚君炎连大气都不敢喘,但柳若吟的这种怕却十分出众,虽然有些畏手畏脚,却十分惹人怜爱,说到底正合他的心意。
楚君炎缓缓走到冷燃城身边,看着面前这个弱不禁风的女子,他唇角幽幽一勾,眉心的花钿更显妩媚:“敢出来了?”
不知哪里吹来阵阵凉风,楚君炎的衣袖轻微有些浮动,几缕披散着的发丝随风飘扬,眉心的花钿为他带来数不清的妩媚。
冷燃城微楞的看着他,心里却在默念:不怪是跟华沙从小一起长大的,这一举手一投足的妖媚尽还真是有的一拼。
“我……”
她手里呈茶用的托盘撰的紧了些,思索一番后刚要开口,楚君炎忽然向后退了一步,目光转向了冷燃城的肩头。当时冷燃城被送过来的时候,是由一辆莲花花车包裹着推进来的,后来皓月使臣为了让冷燃城献舞,抓起鞭子便毫不犹豫的抽在冷燃城身上,若不是楚君炎及时拦着,恐怕她又要落的满身伤痕。
虽然不至于被弄得遍体鳞伤,但肩头的那一鞭子却打的很重,不仅连衣服都抽破了,即便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多日,隔着一层纱衣依旧可以隐隐约约一条红色的伤痕。冷燃城略微低下头,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你没有疗伤?”
楚君炎阴沉着脸冷冰冰的开口,除了几分不悦之外还带了几分惊讶,冷燃城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谁知却惹得楚君炎的脸色更阴沉了几分。
“哼,你可知皓月擅用毒器,即便是一条普通的鞭子也会经过层层毒液的浸染,你一个凡人,如何招架得住?”
冷燃城心头不由得一惊,皓月擅长用毒吗,为什么来之前没人告诉自己,而卞辰也丝毫没有提起?发觉了事情的不妙,楚君炎面色十分阴沉,随后他一只手拉着冷燃城,另一只手开始对她施法将毒逼出来。
皓月这次还真是“用心良苦”,还以为皓月真的有点本事,可现在看来还是真是高估他们了。似乎又想起了方才冷燃城进门之前的不悦,楚君炎不再理会冷燃城,只是转过身去背对着房门对外面唤道:“来人。”
只是话音刚落,书房门口一阵声响传来,临风忽然出现在面前:“教主有何吩咐?”
楚君炎又想起了方才的烦心事,只有冷冰冰的吩咐道:“将她送回去。”
还以为是临时有什么重要的吩咐,不曾想竟然是他要将柳若吟送回去,临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偷偷的打量了站在一旁的冷燃城一番,感觉也不像是怎么触怒了教主的样子,然而吩咐就是吩咐,就算有再多的疑问也只能埋头去做,临风随便找了个丫头将冷燃城带了回去,一路的人议论纷纷,沿途尽是异样。本以为楚君炎会给自己安排一处新的住所,谁知那侍女又将她带回了楚君炎的卧房。
没有理会那些流言蜚语,回去之后冷燃城坐在一旁的金丝楠木雕花椅上,指甲在身前的桌上不停的敲打,正在总结今天的行程,身后的窗子忽然被吹开,寒风不断的吹入,房间里只有她自己,现在她又用不了法术,只好亲自去关窗。
当她刚关好窗户的一刹那,只觉得一股十分强大的气流从身后涌来,只可惜她现在没有法力,无法感知那人的来源,只能盼望卞辰还在殿外守候。
冷燃城缓缓转过身,见到眼前的人影,她明显一惊:“你怎么来了?”
不同于一直都呈现血红色的南城,刹颜教的天空是同人间一样有白昼的,窗外已经是黑夜,寝殿内原本该是灯火通明,但由于楚君炎近日都住在书房,所以这里也不复于往日的热闹,只是象征性的点了几盏烛灯,模模糊糊还有些阴翳。
华沙忽然出现在自己眼前,冷燃城提高了警惕,总觉得此时此刻华沙不该前来才是,见冷燃城欲言又止,华沙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起来,他忽然紧促着眉头,一脸不悦:“就这么不想见我?”
不同于往日的妖孽,华沙撤去了他招牌式的笑容,似乎是在极力的压抑着什么,说实话,实际上他的怒火根本就没有停息,他本想收拾收拾水牢的那个女人以此出气,却不曾想反而被惹得更气愤了三分,现在来到冷燃城这里,指不定又打了怎样的主意。
“只是担心身份泄露罢了,何必说的那么绝。”
懒得与他计较,冷燃城语气平和的说出这番话,心道只是惊讶一下你的到来,你竟然还挑上理了。
谁知华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起来,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似乎要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