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宜音和永清异口同声地抢答。

陈嬷嬷有个习惯，当议论起一位好官时，她的夸赞永远就是这么一句，宜音她们早就烂熟于心了。

“对对对，杨老国公真是……”

宜音忙又倒了盏茶水，亲自端给陈嬷嬷，截住了她的话：“嬷嬷喝口茶，喝了茶咱再接着说徐侯爷的故事。”

宜音知道，她的祖父杨老国公在陈嬷嬷这一代人心中，那是举世无双的存在。

她小的时候就常听祖母说：“别看你祖父现在两鬓斑白，成日里不是养花种草就是喂猫喂鸟的，当年的杨小将军可是全大周女子的春闺梦里人。”

陈嬷嬷饮了茶，自然就把“春闺梦里人”的话题给忘了，在宜音和永清的催促下，终于开始讲起永平侯的故事。

“侯爷的案子被陛下交给了杨老国公亲审，老国公派了底下人去江南调查，却受到了齐家的阻挠，一直持续了两三个月才把这案子调查清楚。之后侯爷被无罪释放，老国公很欣赏侯爷，就给侯爷安排了军中的差事。侯爷也争气，很快就在军中立了功，之后一路升了上去，被圣人封了侯爵。”

永清显然对陈嬷嬷讲的故事还有些意犹未尽，她双手托腮，问道：“那娘娘和那位小娘子呢？舅舅之后不是还回江南了吗？他与那位小娘子如何了？”

“这……”

陈嬷嬷又望了贵妃一眼，却端起茶盏只顾着饮茶，不再往下说，宜音与永清两人再追问时，她借口有事情要料理，匆匆起身离开了。

“徐娘娘。”

两个小丫头只好又围在徐贵妃身边纠缠。

贵妃放下手中的针线，无奈一笑。她本就长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更好看，两个小丫头你一言我一语不住嘴地夸她。

“娘娘最好了，娘娘长得就跟那画中的仕女一样，不，传说中的洛水神女一样……”

“最喜欢听娘娘讲故事了，娘娘的声音这么好听……”

“娘娘，故事不听完是会急死人的。”

徐贵妃笑吟吟地拉着她们两个的手，说：“好，那我就给我的两只小雀儿把故事讲完。”

她说这话的时候，夕阳的余晖落在她的侧脸上，朦胧又温柔，宜音觉得她有些像阿娘。

“之后二哥又陆续打了几场胜仗，上司让他当了个什么官儿，然后他就回来了。他来府上求亲，想娶姊姊过门。我那时候开心极了，我的好友要做我的嫂子了。”

永清笑嘻嘻地望着宜音，用口型说：“嫂子。”

宜音红了脸，慌忙拿团扇去掩她的嘴。

贵妃却已经看到了，笑着打趣说：“六娘害羞了，清儿快别胡闹，看来六娘并不喜欢九郎呢。”

永清说：“怎么会呢？自从九哥领兵去了西境，姊姊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的，人都瘦了一大圈儿了，可见姊姊定是极心悦九哥的。”

“徐娘娘，永清，你，你们……”

宜音双颊灿若飞霞，一时着急起来，直捂着脸不肯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