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中向柳远传音。

“好。”

看着身影离开的方向，白兮跟了上去。

昨夜走过的路她还记得，很快，她便带着柳远去到了昨日走过的拐角处。

身后的脚步声消失，白兮随之转身，便看到停下脚步的柳远眸中含泪，望向小道深处。

这是白兮第一次见到这般模样的他。

“是...是这里，我自小就与我娘居住在这里...”

柳远的声音沙沙的。

白兮沉默了。

在这种时候，任何的安慰都比不得沉默的力量。

让柳远内心难以宁静的，不是能否医好他母亲这件事情，他知道白兮有能力解决这个问题。

而是在他离开的这些年里，柳家人对他母亲更为变本加厉了。

他开始怀疑自己当初的离开是否正确。

“...我们进去吧。”

在同样无声的沉默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柳远迈出了走向小道的第一步。

......

“咚咚咚...”

大门紧闭，白兮走上前轻轻敲响，本不十分高的敲门声在这个寂静的清晨显得格外抓耳。

在她身后的柳远紧握的双拳，足以证明其紧张不安的内心。

门内传来缓慢的脚步声，这样的速度，出现在一个行动不便的人身上，倒也正常。

“嘎吱...”

破旧的木门被打开，一张苍老的脸出现在屋外两人的眼中。

妇人眼神空洞，显然是眼睛受了伤，无法看到外头的景象。

可屋外的柳远，在看到这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仿佛断了一般，两行清泪从眼角流下。

他嗫嚅地说不出话来，这里再一次陷入了寂静。

“婆婆，我是昨日夜里来你这的人寻来的医师，我可以治好你的眼睛。”

白兮率先打破了这里的寂静。

有些话，还是等到柳远的母亲能看到他了，再让他们交谈吧。

“哎...又麻烦她们两个了，我的眼睛，我能不清楚吗，没有什么好医的了...”

妇人长叹了一口气，终究将屋外的人请了进去。

如今的她还不知道，进入屋内的，并不止一人。

屋内连续闪过两道光亮，在这之间的短短时间里，白兮已经进入了空间，又回到现实。

她的手中，多了一株草药。

明目草。

当初在九玄山秘境之内，将这草药放到空间内，不过顺势而为，却不想在几年后的现在，它真的派上了大用场。

无论是炼制成丹药还是将草药的汁水直接服用，皆可医治眼疾，炼丹对环境有一定的要求，这逼仄的小屋自然不合适。

直接入口服用，才是最适合当下的一种医治方式。

“婆婆，我这里有一味草药，提炼成汁，入口服用，便能医好你的眼疾，你可愿服用。”

在提炼明目草汁水的同时，白兮问道。

“愿意，谢谢你了啊，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