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什么神仙下凡，装着凡人在这人间行走？

没了龙珠，他就是条小蛇，还能往哪跑？

大黑龙肠子都悔青了。

……

……

“我唤作徐米露，以后你叫我老板，徐娘子都行，我这里的规矩也很简单，每日做好活计，剩下的时间你做什么都行——前提是不得无故伤人，害人，包吃包住，每月十两银子工钱。”

徐米露捏着毛笔在竹牌上写下今日菜单，只是歪歪扭扭的字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你刚说你叫什么来着？”

“小妖混号‘威武大将军’，生在洞庭一带，我父是东海龙王，我母乃是个千年蚌精，因着我本体是条黑龙，徐娘子唤小人作‘墨玄’便好。”

墨玄小心翼翼道。

“大圣抓你之前可吃过人？”

徐米露挑了挑眉头吓唬他道：“不许唬我，我自有法子查你，若你嘴里有半句谎话，我就把你龙珠捏碎，叫你变成个赖皮泥鳅！”

墨玄赶紧解释道：“徐娘子冤枉啊！小妖真的是初犯，只是听说吃那童男女能增长灵力，小妖这才一时糊涂——万万不敢欺瞒！”

“想你也不敢在大圣面前扯谎，会写字吗？我说你写。”

徐米露虽然不了解墨玄，但她相信既然孙悟空愿意留他一命，自然有些道理。

“会，小妖曾在人间呆过几年，学了些字。”

墨玄老老实实接过毛笔，一笔一划往上写菜名：

【今日菜品：】

【牡丹生鱼脍】

【五色素冷面】

【凉拌萝箙菜】

【萝箙炖牛杂】

【辣味卤猪蹄】

墨玄写的认真，抬头就问：“徐娘子，怎得不写这价钱？”

时下食肆里头总是挂着类似的竹牌，价格多少都标的清清楚楚，偏徐米露的山海食肆不定价。

“客人有什么我便收什么，看心情定价。”

徐米露拍拍他的肩膀：“今天算是你开工第一天，你先去化生寺门口招揽些客人上门吧。”

墨玄看看外头天色，已经到了日暮时分，忍不住道：

“这会儿化生寺前头鬼比人多，难不成要我招揽鬼去？”

徐米露晃了晃手里的龙珠。

“小妖这就去，徐娘子您现在只管休息，这跑腿吆喝，招揽客人的事，就包在小妖身上了！”

墨玄笑得那叫一个狗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