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接口道:“是啊是啊,放眼整个大夏,谁家不羡慕你江夫人?唉,别说让陛下亲迎,就是有宫宴的时候,能进宫坐一坐我也是满意的。”
“对了,扶着江二姑娘下马车的,是阆苑郡王吧?你们家二姑娘和郡王殿下……”
卢氏僵笑着,“殿下好风度,一起出门,对姑娘家多照顾几分而已。”
她这会儿什么话都不好多说,心里五味杂陈,难受得说不上来。
客套两句,就道:“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回头牵着江知微往回走,母女俩默不作声。
走一阵听到隐约的议论声:
“我怎么瞧着,江夫人似乎和她家那二姑娘关系不睦?你们看江二姑娘下车,看都没看她一眼。那是亲娘啊,谁家姑娘出远门回来,不是和亲娘亲亲热热的?”
“我瞧着也不太对。前段时间,江夫人不是去庄子上养病,听说江二姑娘及笄礼都没参加。那可是及笄礼啊,陛下都派人去了,亲娘却没去,你们说怪不怪?”
“当初江家刚到京城,那江二姑娘就没跟来,后来是自个儿来的京城,到京那日,江夫人都没去接。我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是大理寺少卿的夫人给送回来的。这当娘的,心也够狠的……”
卢氏和江知微两只手相握的地方止不住地颤抖,脚下步伐加快,像背后有猛兽追赶似的,逃进家门。
关上门,卢氏的眼泪就簌簌而落,她抓紧江知微的手,哽咽道:“微微,怎么不是你,怎么就不是你啊!”
江知微心中大怒,绷起嘴角,“母亲这是在怪我没用?大巫血脉,是我想要就能要的?母亲生我时,为什么没把大巫血脉给我?”
卢氏梗住,“不是,娘不是那个意思。娘就是觉得老天太不公平了,为什么要让那个不孝不悌的混账玩意儿苏醒巫脉,为什么不是我的微微?”
江知微甩开卢氏的手,“说来说去,不还是怪我不争气?”
说完扭头就走。
卢氏盯着江知微的背影,一时反应不过来,微微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江稚鱼美美的泡了澡,换上干净柔软的衣服,懒懒散散的摊在榻上。
出门在外诸多不便,就算不着急赶路,也是十分疲累的。
往榻上一躺,一路积攒的疲惫就都冒出来了,不知不觉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已经是黄昏,阿莲伺候她起身,帮她梳了头,在旁边禀告:“大公子和二公子都来看过您了,两位都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看您睡着,就先走了。老爷打发人来说,晚上为您举办接风宴,在老夫人院里。”
江稚鱼“嗯”了一声,睡一觉不觉精神,反倒浑身绵软,没一点力气。可能是突然松懈下来,一时半会不适应,一句话都懒得多说。
晚上家宴,卢氏和江知微没参加。
没有两人,气氛倒是挺和谐。
用完饭出来,天色已经暗下来。
江知行送江稚鱼回她院子,一路上嘴巴张合几次,也没开口。
还是江稚鱼道:“大哥想说乐昌县主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