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荣也就没追究他们,而是换了个话题,让岑都蔚把收到银票后,具体怎么谋划,怎么行动,怎么和刺史府沟通要剿匪的事,一一交代清楚。
郑贺、刘洪和下边的人,知道这件事算是过去了,都悄悄抹一把汗。
钱刺史在一旁做好记录,完了让岑都尉在上面签名画押。
做完这一切,陆荣道:“岑都尉所作所为,罪不容诛,本王既然答应不追究你的家人,这件事就此打住,本王请大祭司给你一个痛快。”
陆荣说着,给江稚鱼一个眼神。
江稚鱼明白陆荣的意思,陆荣不让下边的人把岑都尉提出去杀了,而是让她催动蛇蛊杀死岑都尉,是为了让她立威。
和陆荣突然以郡王的身份示人一样,都是因为寿王已经出手,他们若还像先前一样隐藏身份,今日的事就不会少。
若表明了身份,正大光明在外行走,地方官员和府军总要掂量掂量,敢不敢动一位郡王,敢不敢和手段莫测的大祭司对上。
江稚鱼朝陆荣点点头,双唇微动,也不知念了句什么,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敲。
就见岑都尉双眼一凸,猛地扬起头,伸展脖子,张大了嘴巴。
片刻,脸色变色青紫,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脖子上青筋暴起,双眼、鼻孔、两耳和口中都流出黑血来。
只一瞬,人就嗬嗬两声,身体向一侧倒下,眼瞅毙命了。
然后一条黑漆漆的蛇状物,从岑都尉大张的口中爬出来,一转眼,化成一片灰烬。
房间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极了,既惊讶陆荣对一位四品武将说杀就杀的态度,又被大祭司这莫测的手段给吓到了。
陆荣吩咐道:“处理了吧。”
刘大亲拎了岑都尉的尸首出去,往门外一扔,吩咐两名护卫:“扔江里喂鱼。”
处理完岑都尉,陆荣跟钱刺史道:“今日之事,劳烦钱大人把前因后果,以及岑都尉这份伏辩上奏朝廷。”
钱刺史把伏辩卷起来,朝陆荣行礼,“是。”
府军不可一日无主,陆荣又道:“岑都尉伏诛,就由郑将军暂代喁州折冲都尉一职。”
郑贺忙拱手应诺,神情有些激动。
刘洪神情微变,他和郑贺分别是折冲都尉的副手,以为今日以他今日的表现,接替岑都尉的一定是他,哪知道最后便宜了郑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