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盛泉是你弟,那我算你弟妹吧,我的话你能听?”
娄大月也没多想就先点头了,心里头有个声音一直提醒她不要惹刘淑梅生气。
“我听呢你说,只要不是嫁人的人 ,我都能听你的。”
嫁人的事,她就等着万有年给她答复了,现在她也不好说她又要嫁的人了,否则刘淑梅肯定是要追根究底问她。
“我让你再去问万政委再要间宿舍,你单独搬过去,这总能行的吧。”
刘淑梅觉得这是她的最大让步了,娄大月不嫁人可以,但肯定要分开住。
否则三个人挤在这么间屋子算怎么回事啊。
“那是只要我搬从这屋出去,你就跟我家盛泉结婚?”
“没错,你什么时候搬,我什么时候跟他结婚,等你搬走再来通知我吧。”
刘淑梅说完站起来:“既然我都来了,你也给我个明确的时间吧,我跟盛泉都 不适合这么耗着的。”
“这……”
娄大月也没明确的时间给刘淑梅啊,这事又不是她一个人能决定的事。
可看刘淑梅这架势,怕是她不给个答案刘淑梅是要立刻跟自个小叔子闹掰。
娄大月咬咬牙:“半个月,半个月的时间我就从这屋搬出去。”
“这是你自个说的,不是我逼你,你立字据。”
刘淑梅说着真从她的小布包里拿出纸钢笔还有一沓信纸来。
“我,我不识字啊。”
刘淑梅早就有备而来:“我可以替你写,你签字摁手印,丑话说在前面,时间到了之后,你要是不自觉搬走,可别怪我撵人。”
娄大月不敢吱声,等着刘淑梅写好了字据。
她反正也不认识字,刘淑梅让她怎么做,她就怎么做。
字据摁上手印后刘淑梅就心满意足地走了。
娄大月自个在家里头也坐不住,如果半个月万有年跟郑锦红离婚的事情不能处理妥当,那等于就是她要被刘淑梅赶出来。
虽然她知道以周盛泉的性子不会同意刘淑梅干这种事,但是她也不好影响人家小夫妻的感情,所以还是尽快想办法搬出去的好。
娄大月借口去自留地,又特意绕到万有年家里去,结果看到万有年家门紧闭的,应该是没有回来。
这万有年去办个离婚手续去这么老半天,估计这婚离的不大顺利。
单凭她自己的能耐也确实没办法让这两人离婚。
娄大月琢磨着打算找林酸酸帮忙去,她知道林酸酸跟郑锦红不对付,林酸酸肯定不希望郑锦红继续留在家属院搅坏她的好事。
如果有林酸酸从中协助,这两人才能更快离婚。
娄大月打定主意先回家弄了斤红糖,用个干净的玻璃罐子装好,又将外表擦的干干净净,这才揣着往林酸酸家里去。
能送的东西早都拿去送给刘淑梅家,也就这斤红糖还拿得出手。
她势必要跟林酸酸联手把郑锦红从家属院赶出去。
另一头的郑锦红在刚刚回到娘家时已经开始后悔。
她心里头清楚,自己这么个年纪的女人,嫁了两回,这辈子肯定是不会再找到像万有年这样的男人。
她非要写离婚声明的原因就是担心万有年会责怪她,结果万有年并没有,她琢磨着等万有年醒来,联系她后,她就再回家属院去。
郑锦红算盘打的挺好,所以回到家里也没跟自己的老父亲老母亲替她跟万有年离婚的事,只是说回来看看虎妞。
虎妞是她跟万有年生的女儿,比万国盾长一岁,因为女孩子乖巧听话,加上她这个年纪已经能帮忙家里头做些家事,就把她留在姥姥姥爷身边。
儿子万国盾性子闹腾人又皮,万有年肯定是要带在身边教育。
郑锦红也心疼女儿,所以回到家第一件事就要带着女儿去赶集,结果这才出到生产队的门口就看见辆军车开过来。
远远的就见到丁大松伸头出来打招呼。
郑锦红也认出来开车的那个男人是万有年,心思一下子就雀跃起来,两眼也忍不住通红。
到底是老夫妻的,肯定是见到离婚协议就过来娘家接她回去的。
平时两人也经常吵嘴拌嘴,还真是到真正出事才知道谁适合,谁不适合。
万有年的车子开到郑锦红跟前停下来,刚跳下车来郑锦红就拽着女儿凑过去:“虎妞,快喊爸,喊舅公”
虎妞怯生生地看着她爸一眼,小声喊一句:“爸,舅公。”
丁大松有些晕车,下来后人都是迷糊的:“你们先叙着,我回家一趟,回头再来找你们。”
郑锦红妈妈就近嫁在同一个生产队,所以丁大松跟郑锦红走动也很方便。
一家人目送丁大松走远,郑锦红又推了推虎妞的肩膀:“搀你爸手去,这么生疏做什么,他可是你爸。”
万有年视线回到虎妞的身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并没有多说什么,注意力全在郑锦红身上:“你们这是要上哪去?”
“正打算带妞去赶集呢,给她买点糖什么的,我回来的匆忙什么也没带,你来的正好,开车送我们去吧。”
万有年当然不乐意,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跟郑锦红离婚的,哪有那心思开车带她去闲逛买糖。
“车子油不多了,一会还得回去,集市就别逛了,回头给爸妈点钱,让他们后面买就是。”
郑锦红的心里头此刻还因为万有年追过来找她而热乎着,所以万有年说什么,她当然就听什么。
“那行,咱回家吧,爸妈还不知道你来,估计已经上工去了。”
郑锦红的爹妈七十多岁的人了,现在还在帮生产队的人放牛挣工分,哪怕是有这么个女婿,在生产队也鲜少提起。
万有年平时也少到这来,这次开着这么辆车子也确实轰动拉风。
郑锦红把自个姑娘抱上车的那一刻,别提是有多神气骄傲。
万有年的脸色却始终阴沉着,他现在就是要找准机会实施他的计划,想来想去还得是要利用好丁大松,他得速战速决,夜里头还想着搂着那娄大月睡觉呢。